但艺人有傲骨，许友生听说孙传芳是想弄一个作品送给小妾，便嗤之以鼻，可又不敢说出来，恰好已经出师的弟子王步来拜访，随即推荐他给孙传芳做一画，孙传芳期初不乐意，可听许友生说这弟子未来必成大器，也便答应了；</p>

王步自幼聪明，一听便明白这是老师不愿意作画，所以便按照孙传芳吩咐的题材做了这幅水仙坐荷，对应的是何洁仙的名字，但却没有落款，其原因……应该是考虑到时局动乱，各系军阀争斗，也不想给自己留下麻烦！”</p>

听罗旭把故事讲完，王承镛沉默许久。</p>

他不是青茬儿，自然明白任何货主都会给自己的物件儿讲故事，所以他必须先把故事捋一捋。</p>

若是能捋顺，这物件儿价格恐怕要翻不知多少倍，若是不能……那这故事就等于白说。</p>

将年代、工艺和故事慢慢串联后，王承镛倒吸了一口气。</p>

“有门儿啊，不过小子，按你这么说这东西是何洁仙的，应该在孙家后人手里，货主姓杜……怎么解释？”</p>

罗旭闻一笑，似是也想到了王承镛的顾虑。</p>

其实自己当时在琢磨的时候，也在这个点卡住了。</p>

只不过经过再查杜仲德的资料过后，便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想。</p>

“王爷，何洁仙的坟被扒过，当时弄出的宝贝不少，但并没有青花瓷板画！”</p>

“什么？你这意思是，下葬之前……被盗了？”</p>

王承镛一惊。</p>

罗旭点点头：“当初因为这个恩怨，王占元和孙传芳虽然晚年都定居天州，却老死不相往来，而王占元的这个心腹杜仲德，曾跟过一个人……叫孙殿英！”</p>

“操！”</p>

王承镛直接站了起来：“他奶奶的，还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手艺啊，师父偷地底下的，他偷人家家里的？”</p>

以王承镛的学识，不会不知道孙殿英。</p>

虽是军阀，但也是个盗墓王，不仅炸了慈禧的定东陵，拿走了大量珠宝和老佛爷嘴里的夜明珠，还强入裕陵，敲碎了乾隆爷的牙，盗了西藏黄珠。</p>

再加上炸毁清东陵等等恶行，可谓无人不知！</p>

这种破坏性的盗墓，不但盗了珠宝，还毁了文化传承，几乎让所有国人唾骂！</p>

罗旭靠在墙边笑道：“货主那边我确定过了，就是杜仲德的后人，这瓷板画年代没错，题材水仙坐荷，您说我猜对了吗？”</p>

王承镛沉默良久，直接对着罗旭竖起了拇指。</p>

“小子，这瓷板画……是大漏了！”</p>

罗旭不紧不慢将盒盖扣好，站起身拍了拍**上的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