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停到路边的车位，苏姜从驾驶位下来。她没有搭理苏英达，直接走去后备箱拿叠好的纸钱，一起拿出来的，还有一个宽长的正方体的匣子。

“自己叠的？”

苏英达凑上去，笑脸带了些讨好，“奶奶没有白疼你。”

苏姜侧过脸，唇角勾起一抹讥诮，“额头怎么了？好好的一张脸，破相了。”

苏英达讪讪然，“你妈打的。”

苏姜笑起来，在大墨镜的遮映下，却没有多少笑意。

“有些人确实欠揍。”她说。

苏英达不乐意了，扯住她的袖子，“姜，咱们聊几句再进去。”

苏姜却摇头，“别耽误供奶奶的时间。”

“不会不会，已经在弄了。”

苏英达将她扯去围墙的角落，嗓门刻意压得低，“你妈打我的事，我不计较了。你姑在外面放得那些话，我不方便反驳。你妈生气是应该的，还有你，名声上也吃了亏……”

说着他声音急促一些，“我会给你补偿。”

苏姜还是笑，话语问得认真，“我在名声上吃了什么亏？”

苏英达哎哎了两声，眼神飘忽，很没有底气的声音，“你肯定知道的，就不要逼我说了。”

苏姜收了笑意，语气也冷下来，“苏新梅和你那对绿茶母女一丘之貉，这么蹩脚的故事都编得出来。能改变苏梁两家联姻的事实么？梁家给苏家签字做过担保，苏家帮梁家在a市的郊区搞过一块地，互利双赢的关系。怎么苏家打算翻脸不认人了？苏沁是你婚外生的女儿，就算当年你和温子琳爱得死去活来，最后被棒打鸳鸯，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瞪我干嘛？我哪个字说错了？你们当别人是，别人看你们是，难怪苏家这些年下坡路走得又直又稳。”

苏英达脸色发白，“姜，你别这么说。”

苏姜呵呵，“好，我不说。”

说着，她昂起头，往院门的方向走。

苏英达心口闷堵，同时又感觉要出大事，他追上去，“今天这种日子，你别闹事。”

“有奶奶在天上看着，我能闹什么事？！”

苏姜手里抱着东西，只能用脚踢开大门，她语气淡淡，“提前通知你一件事情，梁女士去她小男友的老家过年，顺便领证结婚。你也看到了，他那个小男友脾气不太好，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别去她面前晃悠。”

苏英达眼前一黑，顺势抓住她的肩膀，“她和你说的？”

苏姜立住不动，但也没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