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爸，爸。”</p>

老人起身开了门，门外站着之前那名中年妇女，她围着做饭用的围裙，手上带着一次性手套。</p>

“怎么了小琳，龙龙给他洗干净了没。”</p>

中年妇女苦着脸说“别提了爸，洗头膏一瓶都用完了，我跟妈说了，妈很生气，把我骂了一顿，还要爸你给她回电话。”</p>

老人立即瞪眼道“孩子洗干净就成了！你告诉她干什么！”</p>

随即老人掏出手机打电话。</p>

起初声音有些小，后来他开了免提，我大概听清楚了电话里的内容。</p>

干爷老伴儿，也就是干龙龙奶奶在电话中破口大骂，说大过年孙子掉茅坑里太晦气了，这事在他们四川那边儿叫招晦，必须要在新年到来之前除掉晦气。</p>

怎么除晦？</p>

就是吃百家米百家饭，拿个破布袋上街，跟人家里头借米，每家每户给抓一把，凑够一百个人了就算完成了百家米。</p>

吃了这种米就能除掉身上的晦气，来年大吉大利，无病无灾。</p>

干爷当即说“你闹哪样啊，我是谁，我什么身份，你让我上街去要饭？北方十省谁敢让我这么干！”</p>

电话中立即传来骂声。</p>

“你是个屁！”</p>

“你非得跑邯郸鼓捣你那什么破钟！我让儿媳妇监督，实在不行我明天坐飞机过去！要是你没让龙龙吃上百家米！要是你敢捣鬼！你就跟你那破钟过日子吧！”</p>

电话里一阵盲音，对方挂了电话。</p>

我扭头看着身后，装做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