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手法很温润，使他的身躯得到最大适度的缓解。那在战火丛林奔波的疲乏仿佛在瞬间消散了。连内心的疲乏，也渐渐松懈下来。</p>

一个多钟头。女人由始至终没停下来。按摩是一项很吃力的工作。薛家姑姑能坚持下来，并没想象中简单。</p>

当她完成全套按摩后，林泽脑子有些昏沉，身子却精神奕奕。</p>

“学了多久？”林泽懒洋洋地问道。</p>

“三个多月。”</p>

林泽略一计算，大抵是从自己离开燕京时学的。翻过身来。一把拉住女人酸软的手臂，将她半边身子拉入怀中。</p>

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很迷人。虽说有些酒气，却并不妨碍林泽品味。</p>

她的身子很软，出奇的软。因为软，所以更丰腴。搂在怀中。有种安逸温暖的味道。</p>

林泽的左手放在女人的臀上，她并不反抗。只是任由林泽揽住自己。脸庞贴着他的胸膛。没多少小鸟依人的味道。却也不再大女人强势。</p>

“如果我死了。你打算怎么收拾心情？”林泽忽地开口问道。</p>

“你没死。”女人略微迟疑地说道。</p>

“我是说假如。”林泽问道。</p>

“世上没有假如。”女人说道。</p>

“殉葬？”林泽自问自答。</p>

女人不做声。</p>

“你这么理智，肯定不会。”林泽摇摇头，又道。“哭得死去活来？”</p>

“应该也不会。我就没见你哭过。”林泽又是摇摇头，说道。“我实在猜不出，假若我死了。你会怎么办。”</p>

“喝酒。”女人终于满足了林泽的好奇。</p>

“喝酒？”林泽讶然。“为什么？”</p>

“人生百年，不过大醉三万六千五百天。”</p>

林泽错愕。</p>

醉一辈子？那活着做什么？</p>

略一换脑，他便明白了。</p>

女人的处境决定了她只能醉。一醉百年。</p>

“幸好。我没死。”林泽紧了紧她的腰肢。</p>

“幸好。你还活着。”</p>

林泽再度沉凝。旋即便苦涩地笑了。</p>

是啊。幸好自己活着。否则，该有多少人不知如何收拾心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