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朝看到陈老夫人的手背，瘦得连青筋都看得到，一阵心惊。却也不敢告诉陈老夫人，只是笑着陪她说话，服侍她喝药。</p>

等到了晚上，陈三爷才说木樨堂没有问题，她可以回去了。</p>

俞晚雪来给她请安，也关切地问她有没有事。顾锦朝和她说了会儿话，等陈三爷回来的时候又是深夜，顾锦朝连忙问他事情的进展。</p>

“……伺候**下人都一一盘问过了，吃食、日常用物也都仔细检查了，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陈三爷告诉她，“既然找不到，只能先把娘挪个位置，暂时到半竹畔去住。”</p>

顾锦朝又问：“那些枕头、被褥、香囊什么的呢？”她曾经在宋姨**枕头里下毒，立刻就想到了。</p>

陈三爷笑了笑：“放心吧，说到怎么下毒，他们比你精通。”</p>

他手下那群人也是训练有素的，这些日常接触的东西自然会考虑在内。</p>

顾锦朝就服侍陈三爷睡下了。</p>

他把她抱着怀里，摸她的小腹：“现在时候乱，我怕没有精力照顾你和我的孩子。”</p>

顾锦朝笑笑说：“我和你的孩子自己活得好好的，不要你照顾。”</p>

他在她耳边叹息：“你真的不要我照顾？”</p>

她想到他的所谓照顾，脸也薄红。别过身往被褥里钻去，要睡觉了。</p>

他连被褥带人整个抱在怀里，微笑着说：“好吧！你现在有身孕，我暂时放过你。等你什么时候要我照顾了，再来和我说吧！”</p>

顾锦朝已经不答话，不一会儿却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就这样也睡着了，果真是累了……</p>

她回转身子为他盖上被褥，看着他的脸相对而眠。</p>

……</p>

第二天陈三爷把搜查范围扩大到整个檀山院，护卫差点把檀山院翻个底朝天。</p>

锦朝再去照顾陈老夫人，她气色已经好些了。</p>

因为陈老夫人的病来得急，陈三爷也请了几日假，过来陪她。</p>

陈老夫人拥着被褥，半躺在温暖的炕床上和两人说话。</p>

陈三爷为她削梨，又一块块地喂，陈老夫人叹道：“这么多年了，你也就这时候喂我吃过东西！”</p>

陈三爷笑笑说：“您要是喜欢，我以后常来就是。”</p>

陈老夫人伸手要接过他削剩下的半个梨：“内阁的事这么忙，我拖你几天已经不好了，你可不要常来……”</p>

陈三爷却突然捉住母亲的手，看到她袖子里露出一串檀木的佛珠，质地应该很老了，颜色发黑。</p>

顾锦朝注意到陈三爷脸色有变。</p>

陈三爷把这串佛珠解下来，拿在手里把玩。</p>

陈老夫人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这珠子，不是你送给我的吗？”</p>

“是我送给你的，那个时候，颜色还没这么黑。”陈三爷缓缓地说，“这东西，是有人转送的。”他站起身说，“锦朝，你先陪娘说话吧，我有点事要解决。”</p>

顾锦朝点点头，他拿着那串佛珠出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