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雪的反光，曹铄看见不远有处小山坡。</p>

他向山坡一指：“今晚在山上驻扎。”</p>

数百人转向那座小山坡。</p>

从远处望着小山坡白皑皑一片，到了跟前才发现林木密布。</p>

连续三天落雪，树枝也被积雪压弯了下去。</p>

树木与树木之间的间隙很小，山脚下还好，稍微往上一点，根本看不到路在哪里。</p>

观察了一下附近情况，曹铄发现山坡虽然不陡，却被积雪覆盖根本无法判断哪里是实地哪里有坑。</p>

“你们几个砍些树枝做成棍。”他向几个曹军吩咐：“捣着地面在前方开路。”</p>

六名曹军飞跑上前，每人砍下一根树枝飞快的削成棍，戳着积雪走在前面。</p>

“告诉后面的人，沿着他们的脚印走。”曹铄吩咐道：“走在最后的把脚印抹平。”</p>

山坡不算陡峭，地上却有厚厚的积雪，沿途也都是树木，战马不可能在其中穿行。</p>

曹铄等人和百余名骑兵只能下马步行。</p>

上山途中秦奴说道：“后面的人把脚印抹的再平，张绣也能找到我们，那么做不是多此一举？”</p>

“怎么能是多此一举？”曹铄说道：“张绣虽然会找到这里，可遍地积雪，眼下又是天寒地冻，没有七八天雪也不会完全消融。脚印虽然抹不彻底，他们却不好判断我们沿着哪条路上山。山坡难免有洼地，他们上山的时候要是不小心掉雪坑里摔死几个，不就省得我们多杀几个人？”</p>

“你是不是认为杀人很享受？”秦奴问道。</p>

“我又不是屠夫，怎么可能享受？”曹铄说道：“不该杀的，我一个都不想杀。该杀的，弄死他们的过程还真能让我感到很舒服。”</p>

秦奴说道：“整天没个正经，决不会有人想到你杀人这么从容！”</p>

“杀太多人会不会很造孽？”曹铄咧嘴一笑问道。</p>

“我不知道。”秦奴淡淡的说道：“我活着，就是为了杀人。”</p>

“我俩造的孽都不少。”曹铄说道：“我觉得还是从现在开始多积点德比较好。”</p>

“德还有积的？”秦奴茫然问道。</p>

“我们杀了这么多人，总要有点弥补吧。”</p>

“你打算怎么弥补？”</p>

曹铄一本正经的说道：“多生几个孩子，能填补上几条人命算几条吧。”</p>

秦奴顿时满头黑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