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之战发生在一年前，曹昂死去的日子离如今并不是很远。</p>

曹操派了专人看顾他的坟墓，主体由石料砌成的坟头并没有太深的杂草。</p>

还没到坟前，丁瑶已经悲悲戚戚满脸泪痕。</p>

她手脚冰冷两腿发软，两个侍女在一旁架着，才勉强扶住他。</p>

卞夫人跟在丁瑶后面，帮着侍女扶住了她的腰。</p>

包括卞夫人在内，每一位曹操的妾室眼圈都是泛红。</p>

她们中的很多人并不是真为曹昂感伤，然而到了这里，总要做出个样子。</p>

曹铄走在最前面，张秀和许褚一左一右跟在他的身后。</p>

“张将军，还记不记得当初我返回宛城偷盗尸体？”一边沿着山坡往曹昂的坟走，曹铄向张秀问道。</p>

“实话说，我不记得。”张秀说道：“公子进入宛城神不知鬼不觉，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我几乎毫无察觉！”</p>

“不是你毫无察觉，只是有人帮我。”曹铄微微一笑，对张秀说道：“如果不是有内应，第二次进宛城，我没那么容易出来，至少不可能把长兄和典宿卫的尸身带出来。”</p>

“公子说的内应，是不是贾公？”张秀问道。</p>

“将军怎么想起贾公？”曹铄咧嘴一笑。</p>

“公子抢走了他的女儿，贾公怎么会没有投鼠忌器。”张秀说道：“我其实早就怀疑了他，只是后来的厮杀，贾公给我出了计策，还都是挺有用处，因此也就没有说破。”</p>

“贾公是个聪明人。”曹铄说道：“如果他明着投效曹家，必定不被重用。扶助将军，让我们曹家吃些苦头，到了许都，谁敢轻视他？如果曹家没能击破将军，他在你那里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p>

“公子好像不太喜欢贾公？”张秀问道。</p>

“不！我喜欢他！”曹铄说道：“像贾公这样的人，在乱世之中才能活的长久，你我都不行！”</p>

张秀愕然。</p>

说着话，他们已经到了曹昂和典韦的衣冠冢。</p>

曹铄弯腰捡起一根干草，把草叼在嘴里，对张秀说道：“将军，开始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