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香妹妹称呼夫君什么？”袁芳打断了她。</p>

孙尚香摇了摇头：“我知道夫人想要我称呼什么，只是江东孙家是拜他所赐才退往交州。我是孙家的女儿，怎么能与仇敌成为夫妇？”</p>

“尚香妹妹的心思别人或许不能理解，可我却能。”袁芳说道：“当年的官渡之战，可是曹家与袁家之间的争斗。”</p>

陡然想起袁芳是河北袁家的女儿，孙尚香连忙说道：“是我忽略了大夫人的身世，还请见谅。”</p>

“妹妹又不是有心。”袁芳十分大度的说道：“我也不会放在心上。说这些只是想要提醒妹妹，孙家虽然是你的娘家，可你将来安身立命地方却是曹家。”</p>

孙尚香诧异的看着袁芳：“大夫人的意思是……”</p>

“我们都是夫君的女人，夫君荣做妻妾的我们也跟着荣耀。”袁芳说道：“夫君败，我们则会沦为他人奴仆。到了那时，妹妹难道还能指望娘家来救你？”</p>

孙尚香错愕：“难道娘家不会……”</p>

“嫁出去的女儿不过是泼出门的水。”袁芳说道：“娘家或许还会想着我们，可牵涉到利益，我们不过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罢了。”</p>

嘴角带着笑意，袁芳斟了杯水，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当初袁家大动干戈，父亲也曾派人来接我回去。只是我在曹家，又怎么可能走得了？如果不是夫君从中护着，我早已不知沦落成了什么样子。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女人呐，真正站在我们背后的，是值得我们依托的男人。”</p>

“给孙夫人倒杯水。”她向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p>

侍女为孙尚香倒了杯水。</p>

袁芳又说道：“尚香妹妹坐了好一会，好些热菜还没让他们送上来，先前上的这两道也凉了。我让人把凉了的送会去热一热，其他菜也该送上来了。”</p>

“大夫人觉着合适就好。”孙尚香心里有事，回应的时候显得有些漫不经心。</p>

“这些菜是为夫君准备的，也是为尚香妹妹准备的。”袁芳说道：“妹妹是江东人，据说江东吃东西的习惯和江淮不同。我是特意让人找了个江东的厨子，为妹妹做了几道江东小菜。”</p>

袁芳口中的小菜，即使是放在凌云阁也算得上硬菜。</p>

有些受宠若惊的孙尚香回道：“我何德何能，竟敢劳动大夫人费心。”</p>

“夫君在意你，才会把你从江东带回来。”袁芳说道：“如果他不带你回来，这会我都不敢猜测妹妹身在什么地方。”</p>

诧异的看着袁芳，孙尚香没弄明白她的意思。</p>

身为孙家的女儿，如果不被曹铄带来寿春，她一定会去交州。</p>

除此之外还能去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