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霆的神色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再老态毕露，显出许多精悍和坚定，这才应该是一宫之主的本来模样。</p>

“这把剑……”</p>

他注视着周舒手中的剑，嘴角微微**，似是在说着什么，但别人却听不见。</p>

他一直记得这把剑。</p>

在万年前，他的先辈就是败在这样的一把剑下，甚而蛟角都被斩去了一半，那剩余的一半蛟角收藏在辉月宫中，连着那把剑的画像，一起珍藏，世代相传，他时时见到，引以为鉴。这并不是说，墨蛟一族和这把剑有多么大的仇恨，相反还有许多恩义在里面，当年击败他先祖的人没有赶尽杀绝，放了他先祖一条生路，并且留下了两本难得的法诀，要求墨蛟一族不再进犯东胜州。</p>

墨蛟一族已成俎上鱼肉，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愿意谈条件，他们没有多想就同意了。</p>

他看着剑，眼神闪烁，显出一丝异样的光采。</p>

周舒似有所悟，缓缓道，“宫主识得踏海真人？”</p>

宁霆摇摇头，又点点头，“先祖和踏海真人有过一段渊源，算是不打不相识。”</p>

“原来如此。”</p>

周舒点了点头，微笑看向宁霆，“宫主还打算继续斗下去么？”</p>

“罢了。”</p>

宁霆摆了摆手，缓缓坐下，“墨蛟一族不会和这把剑的主人交手，何况，我也未必打得过……呵，人类修仙者，果然还是胜我们一筹啊。”</p>

他带着笑叹气，脸上显出一丝疲态，颇生感慨。</p>

倒不是因为踏海诀的关系，他勉力接下一下归墟之眼，已是耗费了许多力量，而对面的周舒看上去还游刃有余，此时不收手，再斗下去，只怕颜面尽失。</p>

这一刻，他仿佛体会到了先辈的感觉。</p>

周舒收剑而立，拱了拱手，“只是侥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