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谨劝。”</p>

男孩放下信笺，喃喃自语：“问心无愧？”抬手摸向那个疼的已经有几分麻木的位置：“旦求问心无愧……吗？”</p>

他再聪明，他也是一个孩子，也是一个被父母疼爱守护着的孩子。信上所说的，他不懂。他不懂轻风所说的大善与大恶，不懂圣贤与凡人的差距何在。他能领会的，至多只有那一句“问心无愧，不必强求”。</p>

“轻风，我还是不应该去恨他吗？”男孩摸摸自己脸上的布条，眸子中露出了悲伤与挣扎。</p>

从毒虫入体，西湖血案，到被朱颜改折磨到夜不成眠，再到来到这里之后非人的生活……不恨。又怎么做的到？</p>

轻风、朱颜改、西湖、梦魇、唐笑愚……</p>

我不懂……不懂……</p>

不懂……</p>

……</p>

“墨儿？墨儿？”</p>

谁在叫我？谁？是谁？</p>

头好痛！</p>

炸裂般的疼痛和呼唤的声音将赵卿言从睡梦中惊醒。</p>

赵卿言猛然坐起身，睁大眼看向周围，脸色因为梦境残留的恐惧而变得血色全无，额头上因为痛苦而渗出豆大的汗珠。</p>

焚香味道尚未散去，眼前一排排瓷瓶也仍旧待在原来的位置，安静的房间内没有任何声响，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耳边因为头痛而产生的嗡鸣。</p>

赵卿言抬手摸向自己的脸，沐浴时搓痛的脸颊伴有小睡后的几分麻木，但绝没有刀割的疼痛，却又觉得疼的入骨。</p>

好不真实的感觉。</p>

好真实的梦。</p>

“墨儿，你这是怎么了？”焕王明显被他的样子吓到了，足足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p>

赵卿言强忍着头痛带来的呕吐的欲望，伸手摸到之前取药的那个瓷瓶往掌心倒了倒，滚出三粒药。赵卿言略加犹豫，吃了一粒，剩下的两粒收回瓷瓶，这才向焕王问道：“十三叔，现在是什么时辰了？”</p>

焕王道：“已近用晚膳的时辰了，见你还不下来我过来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