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儿，向大伯姑姑和哥哥行礼。”赵柏翼拍拍儿子的头，笑着让他打招呼。</p>

赵素乖乖行礼，礼节做的十足：“侄儿见过大伯姑姑，见过大哥。”</p>

赵曙摸摸他的头发，淡笑道：“起来吧。”</p>

赵卿言在旁边笑问道：“没看见我吗？怎么不向七叔问好啊？看来七叔白给你准备老鹰了。”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拿出了一只展翅的雄鹰木雕。梨木雕成的一只近两尺高的鹰，眼神锐利，线条优美，身上的片片翎羽都仔细的刻了出来，格外精致。</p>

赵素一愣，开心的跑了过去将木雕抱在怀里，连声道：“谢谢七叔！”</p>

赵卿言没有完全松手，左手还轻轻托着木雕，浅笑道：“很沉的，当心别掉下去砸到脚。”微微弯下身，将木雕托高了一些，让赵素更加方便的去观赏。</p>

仍旧苍白失血的脸色，精致的五官柔和温润，唇边带着浅浅的笑容，眼中也噙着笑意，没有任何的不耐，细心无比。这样的云墨……似乎与从前并无什么区别，看不出任何的伪装。赵曙暗自打量着他，心中略加思索，面上不露任何心思。</p>

赵萦也走了过去，蹲下身与赵素视线平齐：“小素喜欢鹰？”</p>

赵素用力点头，眼中全是向往：“爹说草原上面有好多好多的鹰，飞的特别高，一下就能将一只羊抓到天上。而且，鹰特别特别的帅，它们的眼睛是用冰做的，被看到的人都会觉得冷。”</p>

赵萦回头看着赵柏翼，问道：“二哥还讲过这种故事呢？真的假的？”</p>

赵柏翼笑道：“骗小孩儿的故事，可能是真的吗？”</p>

赵萦鼓起嘴，重重哼了一声：“大哥和二哥就会骗人，最讨厌了。墨哥哥，草原上的鹰到底长什么样子？是不是特别凶？”</p>

赵柏翼闻言含笑看向赵曙，赵曙无奈的摊摊手，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惹着她了，她和母后一直说我爱骗人。”</p>

赵柏翼看看自己儿子，又看看赵萦和赵顼，轻叹一声：“只能说咱们还是不会哄小孩儿呗。看看七弟是怎么干的，咱们学着点。”</p>

赵卿言想了想：“我好多年前和师父一起去过一次草原，但没有看见几只鹰。它们飞得特别高，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但肯定很凶，听那些人说，鹰的爪子直接可以抓破羊皮，然后将一只羊抓上天。我觉得那些鹰应该和咱们这边的鹰不会有太大差别，等你们再长大点，可以跟着二哥带着鹰去打猎。”</p>

赵素撒手站起身，跑到赵柏翼身边揪住他的袖子，仰头看着他，水汪汪的眼睛中满是憧憬：“爹，我要看鹰，爹教我打猎嘛。”</p>

赵柏翼头疼道：“你还小，不能打猎。”瞪了赵卿言一眼，似是在埋怨他把麻烦事丢给了自己。</p>

赵卿言飞快的一翻腕，将被赵素突然松开的木雕稳稳抓在手里，然后才笑道：“二哥，这可不能怨我，子承父业，我是在帮你熏陶他呀。”</p>

赵素也不管他们在说什么，只顾扯着父亲的袖子揪来揪去，不依不饶的缠着父亲教自己打猎。</p>

赵柏翼将赵素的手指掰开，俯身把他抱起来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素儿，你看看你七叔这么大了还不会射箭，你这么小就更不可以了。”</p>

赵素爬到桌子边看了眼下面，扁扁嘴，像父亲伸开胳膊：“爹，抱抱，让我下去。”</p>

赵柏翼连退两步，一脸认真：“不抱。”</p>

赵素估计不是第一次被他父亲这么对待了，被拒绝了也不坚持，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赵卿言。</p>

赵卿言指指自己身下的轮椅，无能为力的看着他：“我站不起来，过不去，你找别人吧。”</p>

赵素眼泪汪汪的再次看向赵萦和赵顼：“姑姑，大哥……救我下去。”</p>

赵萦看到赵柏翼递来的眼色，歪歪头：“抱歉了小素，我抱不动你。”赵顼虽然想帮赵素，但也知道叔叔们在开玩笑，自己不方便插手，也就低下头没有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