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柏翼也是一愣：“吕泣姓吕，他不是姓任吗？还有血泪，他叫莫血泪不成？”</p>

赵卿言和江无颜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这才发现自己讲了半天，一开始的问题还没讲明白。江无颜苦笑两声，道：“吕泣和血泪的名字是假名，莫哭和莫止咳的倒是真名。”</p>

赵柏翼眨眨眼：“莫怀瑾还四君子呢，自己的名字倒是好听，给自己儿子起的名字怎么如此难听？而且……莫止咳算什么？止咳，还姓莫。”</p>

赵卿言听着赵柏翼分外正确的揶揄，也不禁抿唇一笑：“我觉得这个我有必要替他们解释一下。傀儡宫是机关世家，机关师普遍都信风水。听吕泣说，莫哭和莫止咳生在老宫主去了之后，老宫主去时的记挂还没完，傀儡宫里有怨气。所以作为逝者血脉后人的名字要悲伤一些。因为他们两个是在莫琉死后才出生，所以给他们起悲伤的名字来代替莫琉未完成的愿望，等此桩心愿已了，就可以改回正常的名字。吕泣是假名，但这个‘泣’字和血泪将错就错的名字，也是取了同样的含义。莫怀瑾冤死，他们兄弟四人心中都有不甘，所以给自己的名字带上悲伤，来替父亲分担冤死的悲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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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柏翼沉默了半晌，问道：“还有这种说法吗？”</p>

赵卿言摇摇头：“不知道，这只是他们自己的说法。心诚则灵，至少不是全无理由。名和字，本就是父母赋予，承载着父母的愿望的希冀。那父母亡去，名，应该可以分担父母生前不能如愿的悲伤吧？至少，我愿意相信。这样他们为自己的名字承担的嘲讽和挖苦，不会白白付出吧？”</p>

赵柏翼抿抿唇：“对不起。”</p>

赵卿言不解：“你说什么？”</p>

赵柏翼道：“有机会替我向他们道声歉，我不是有意嘲笑他们的。”</p>

赵卿言无奈笑笑：“无所谓的吧？吕泣也说过，每当有人嘲笑他时，他都觉得自己为父亲分担了几分来自世人的冷眼嘲笑。父母尚在，他却年幼无知，未及尽孝。如今父母故去十年，他也用这十年，和以后更久的时间去用自己的方法偿还。说到底，总归可以令自己可以心安吧。”</p>

赵柏翼抽抽鼻子：“我突然好想哭，是不是变得多愁善感了？”</p>

赵卿言弯眼笑问：“二哥，我是不是应该讲的更加悲伤一些？”</p>

赵柏翼连忙道：“已经够了，我不想再听更多了。”</p>

赵卿言戳戳自己干干的眼眶，喃喃道：“我是不是见这些事见多了，一点儿都不难过呢？还是我变得冷血无情了？”</p>

江无颜道：“可能是你的眼睛都觉得你用平淡寡味的声音来讲述这么令人落泪的故事有些人神共愤了吧。”</p>

赵卿言看着还能微笑的江无颜，撇撇嘴：“那你呢？也是因为我的声音太糟糕，所以毫不动容？”</p>

江无颜笑容略僵，似乎想起了什么，却没多说什么，只是半开玩笑的道：“我已经冷血无情了，估计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我才能掉几滴泪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