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不利，却被宫诡一个“诈”字从容破解。</p>

大笑几声，知道耽搁了这许久已经追击不及，北堂主也不失望，大步往外走去。临下山之时，还莫忘向寺庙大门打量一眼。</p>

万钟寺。</p>

北堂主笑，笑得开怀：“不亏啊，被你摆了这一道，可不算亏。”行至山下，见系在树上的马匹已经不在，知道是被宫诡骑走，也不在意，轻轻甩袖，徒步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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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流沙纵前几步接住浅痕，神情有些惊慌。</p>

浅痕张口喷出一口血，借着流沙的力气歇了几息，才站稳了身形。</p>

病风扶柳甩了甩折扇上的血，凉凉笑问：“还要来吗？”</p>

流沙见师兄受伤不轻，对面三人却只是带了点轻伤，连忙横步站在浅痕身边，低声询问：“师兄，你还好吗？”</p>

浅痕看着他肩上伤口渗出的黑血，紧了紧手中双钩：“我无碍。”</p>

病风扶柳笑道：“临死还要说什么大话？”</p>

浅痕微微一笑，带血的笑容倒也不显狰狞：“小伤而已，有什么打紧？”欲要再战。</p>

“师兄！”流沙伸手扶住他，拔出短剑，“师兄歇息片刻，让我来吧。”</p>

浅痕额上汗珠不断渗出，却还是挣开了流沙的手：“胡闹，你想送死吗？”</p>

流沙淡淡一笑：“今日我与师兄怕是逃不过一死，早死晚死有何区别？”</p>

浅痕摇头：“我不能让你死在我前面。”</p>

流沙微怔，不解：“这有什么意义？”</p>

“没有。我只是不想再看见师弟的死亡了。”话音落，白影残，双钩起，血色变。</p>

空中细小的雨滴忽然变得瓢泼，雨水冲淡了白色衣衫上的血色，目光清浅，身影无痕。</p>

流沙目光恍惚了一下，眼前的情景与记忆重叠。</p>

“大师兄！”</p>

一把长剑透胸而出，将大师兄钉在了石壁上，双脚离地，大股的鲜血打湿了灰色的长衫。尖叫出声的自己，清楚地看到大师兄那一瞬张开嘴却发不出痛呼的面容。</p>

陷身战团的二师兄无疑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但他的身形未曾有过分毫的停顿，满是稚气的脸上，没有惧怕，没有胆怯，没有愤怒，只有死寂的冷漠。</p>

只是短暂的一怔，大师兄已将穿透了自己右胸的长剑反手拔出，跌跪在地，胸骨扭曲，生生用缩骨功将汩汩冒血的伤口挤住，反手自靴中拔出**，扑入战团。</p>

一样的狠戾，一样的果决，一样的不留退路。</p>

他们二人，才是真真正正为了杀戮而出现的武器，不知疼痛，不惧强敌，不畏死亡。只要手中武器仍在，只要还有一丝力气可以挪动肢体，他们的杀戮就不会停止——杀死对手，或被对手杀死。</p>

但是，并肩而立的二人，才是最强的。被分开的二人，只是优秀的杀手而已。</p>

浅痕的身后，永远都留着一个供宫诡经过的空隙。不经意的留意，是十几年来揉入骨髓的习惯，一朝一夕岂能轻改？</p>

流沙的手指缓缓收紧，肩上麻木的钝痛似乎也在慢慢消失。</p>

“我，不想再躲在师兄身后了。”一声再低不过的喃语，刺向浅痕肋下的折扇被突然出现的短剑格开，病风扶柳不禁退后一步。</p>

浅痕余光瞥到师弟，未再言语。</p>

正像流沙所说的，迟早都是一死。</p>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