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绫嘟嘟唇：“反正我说过了。”</p>

温纨摸摸她的头发：“你一定会嫁给那个人的，所以啊，等我回来看着你嫁人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p>

温绫哼了一声：“讨厌。”</p>

“好了，安心睡吧，明天咱们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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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大哥会和我一起回家吧？”</p>

“……嗯，回去了我再走。”</p>

“多谢。”喃喃的一句，陷入了梦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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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看清了吗？”黑衣人坐在炉子前，将一条木偶的胳膊缓缓放入火中，看着死婴般苍白细小的胳膊被火焰吞噬，才出声。斗篷的帽子将脸遮住了大半，露出的小半张脸在火光的照映下格外苍白。</p>

在旁边已经站了片刻的男子将目光从炉火中移开：“即使是你，做那样一只傀儡也并不容易吧？”</p>

黑衣人抬头，看见他移到自己左袖的目光，笑了：“你想说的是，如我这般，做那样的一只傀儡想必很难吧？”</p>

雁不归淡笑：“一只手也足够做江湖最顶尖的傀儡师了。那样的傀儡不至于令你为难，但还是要耗费大量的心血吧？”</p>

黑衣人抬起右手，看着指尖细小的一道道伤口，扬唇：“但是我很期待你今日看到的结果，还有最终收到这只傀儡的人会作何反应。”</p>

雁不归道：“那个人收到傀儡的反应我倒是不期待，但今日探查的结果，可能会令你有些意外。”</p>

“能令我意外的事并不多。”黑衣人转回目光，神情淡淡。</p>

雁不归“啧”了一声：“你知道今天买下傀儡的那个人是谁吗？”</p>

黑衣人又将一只傀儡丢入火中：“你不是说他是夏蝉吗？”</p>

雁不归眯眸：“你知道温纨吗？”</p>

黑衣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索这个名字：“知道，温疏的儿子。”</p>

雁不归道：“今天我跟去的那家客栈，是被温纨包下的。或者说，那家客栈是温家的，而今夜不待客。”</p>

黑衣人倒是没有太大反应：“温纶一直都有一个哥，年少时还颇有名气。”</p>

雁不归皱眉：“但他一定是夏蝉。”见他不信，又加重语气道：“他身上有门主为他调配的香料味道。除了夏蝉，没有人会用那种香料。”</p>

“是夏蝉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黑衣人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你想杀了他。”本该是疑问的话，却是用了陈述的语气。</p>

雁不归目光微动，没有作答。</p>

黑衣人笑了笑，声音很轻：“我不是忘经年，不会赞同那样的愚忠。”</p>

雁不归没有否认他的问题：“你为什么能肯定我想杀他？”</p>

黑衣人笑：“你不杀他，他也会杀你的。”</p>

雁不归也是一笑，笑意有些凉：“你好像很了解我们两个？”</p>

“不用了解，也是必然。”黑衣人垂眸，丝毫不在意他眼底浮现的杀意，“他生性凉薄，不念旧情。你冷血无泪，心硬如铁。你不信他十年之后会有所改变，他亦然。你不信他对夏残羽心怀感激，他亦然。你不信他疑你怀有杀心还能饶你一命，他亦然。”</p>

雁不归陷入深思：“我与他，必有一人要死？”</p>

黑衣人摇头：“我不做评点，但我有一言相劝。”</p>

雁不归问道：“何言？”</p>

“迟则生变。”</p>

雁不归怔：“会有何变？”</p>

黑衣人弯起眼，眼底却没有什么笑意：“夏残羽与白尧棠乃是生死之交，夏蝉于白尧棠之重，等于亲子。温家近几年与翎歌宫走得极近，不可能没有夏蝉的原因在里面。如今同为覆巢之卵，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被人觉察你有杀心，不论是我，或者是另外的什么人，都不会再让你有动手的机会了。”</p>

雁不归沉默：“好，我明白了，我再仔细想想。”</p>

黑衣人淡淡瞥他一眼，目光重新投向炉子：“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p>

雁不归点点头：“我知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