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本性不同，我能狠下他们无法狠下的心，成为他们不该成为的人。”</p>

温纨替他回答了，转头时看到了叔父眼底的痛。他没有说抱歉，只是用沉默结束了这段对话。</p>

话虽伤人，白尧棠却不是被他的话所伤。只是，想起了两个人心中都不能提起的那些人、那些事而已。</p>

寒鸦哀鸣，其泪可泣。</p>

白马无言，其悲默默。</p>

白尧棠不是掌棋者，温纨也不是谁的棋子。只是在这盘棋中，他们自愿成为弃子。白尧棠默认了温纨的牺牲，温纨又何曾不是目送着白尧棠步步走向死亡？</p>

愿此局得胜，愿亡子无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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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温纨将最后一个可以藏物的地方翻完，掸了掸衣袖上的灰。</p>

白尧棠已将这简陋的房子打量了一番，在温纨给出肯定的答复后摇摇头，神情无奈：“看来这里已有两年没有住人了。人不在这里，找起来可就麻烦了。”</p>

“那就不找了，留给雁不归慢慢找吧。”温纨四处环视了一下，倒是没有显得如何失望，“他若回来，只管守株待兔。他若不回来，我守好‘负雪’就可以了。”</p>

白尧棠问道：“当真对上，你有几成胜算？”</p>

温纨道：“若我有八成状态，就有十成胜算。”</p>

“若是与他同行三五人，皆与他实力相当呢？”</p>

“全身而退应有三分可能，杀出血路我有五分把握。”</p>

“若是烛曳高手皆至，又有一众杀手围劫呢？”</p>

“……”</p>

温纨轻叹，然后回答：“若非必要，我从不将负雪随身携带。”</p>

白尧棠也叹息一声：“你不要太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不是每一次都能死里逃生，不是每一道伤都能痊愈。”</p>

温纨不言，转身漫步庭外，随手折下一只三尺长的枯枝，拿在手中将细小的枝丫剔除：“叔父，时间仓促，您顺路回府看看次昭吧。”</p>

白尧棠微怔，继而摇头：“不过离家数月，不须特意探望。”</p>

“此去汴梁，不争一时一日。”温纨垂眸，至多算得上清秀的侧脸轮廓柔和，长长的睫毛令眼底的淡漠多了几分叹息，“师叔舍命，莫要舍家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