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道：“前几日听云逸说，世子妃有孕了是吗？”</p>

赵卿言点点头：“明年我得多送一份，枢密院一年的俸禄都不够每年给侄子的红包啊……好不容易老师来了，还不给我红包。”</p>

白尧棠见他对这事耿耿于怀不由好笑：“今后还有得是机会。”</p>

“我这是当老师弟子的第十个新年了。”赵卿言满脸可怜兮兮，“浩煵都知道，我从前住在枯木谷，老师年年都把人赶到谷外面，说王孙世家的风气不能带进枯木谷。我给老师拜了十个年，这是浩煵收到的第七个红包，我还一个没收到……”</p>

白尧棠没忍住笑了出来：“你也太苛刻了。”</p>

萧止语看了弟子一眼，也是莞尔：“你可知他年年都祝我‘身体健康、心想事成’？我年年告诉他，等他身体健康再来祝我心想事成，不然就换两句，我听着有诚意或许包一个给他。没想他第二年还是这两句，你说可气不气人？”</p>

赵卿言权当没听出老师的意思：“老师惦记我身体，我这不是赶紧祝老师心想事成吗？等老师心想事成，我再换一个祝福。”</p>

萧止语深深看他一眼：“只怕今后年年都要听这两句了。”</p>

白尧棠出言打个圆场：“祝福的话都说完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聚在一起，没什么趣事做做？”瞥了一眼儿子。</p>

“呃……这个……”白臻收到暗示，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将求助的眼神递向犹自捧着茶盏品茶的人，“温大哥有什么好的去处吗？”</p>

温纨“哎”了一声：“京城我不熟，而且你们年轻人能一起热闹，我也就喝喝茶，准备去找江镇主下几局棋……”</p>

感觉到气氛莫名尴尬，赵卿言一时没忍住笑了起来：“城外有一座山，虽说修了石阶，但在夏日亦是陡峭难行。冬日有雪，路滑难行，也就没人去了。道傍雪压梅枝，沿途不见花败。山巅有一片四季常绿的竹林，且在那里可以看到满城灯火……师叔不妨去看看？”</p>

白尧棠一想，微微颔首：“也好。近几日筋骨乏得很，正好四处走走。”</p>

赵卿言偏头看向某个默不作声的人：“浩煵你同去吧，难得这么热闹，你也别在王府拘着了。”</p>

“我……”冉浩煵怔了一下，显得有些为难，但见少爷坚持，也就点点头，应了句“好”。</p>

萧止语问道：“你今夜是不是入宫赴宴？清菡同去吗？”</p>

赵卿言沉吟：“皇叔子嗣稀薄，往年二嫂和素儿也会同去。只是皇家难免礼数多，我还打算去问一下清菡的意思。”</p>

萧止语一时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合着都这时候了，你还没问她去不去？”</p>

赵卿言有些尴尬：“我不好问啊。我猜不准她的想法，更怕我若是说了，她一定依着我的意思做。”</p>

气氛再次凝固，一时谁也不好拿主意。可不就是这夫妻二人客客气气，谁都顾及谁的感受，自己反倒每个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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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可有什么佛门古刹？今日去上香显得比较有诚心。”温纨不信命、不信佛，偏偏就这么问了——而且在一个很尴尬的时候。</p>

赵卿言顺着他的话回答：“今日路不太好走，骑马快些，出了城门一个半时辰便有一座千年古刹。”</p>

温纨捧着茶盏提议：“清菡与皇亲不熟，伤势又未痊愈，真让她去也显得为难了些。日子正好，不如让她去为圣人祈福，明日正好初一，再行入宫也显孝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