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座城市的主要大街上穿过泥洼缓缓前进，笨笨很有兴味地观望着新的建筑和新面孔。</p>

人行道上拥挤着穿军服的人，他们佩戴的徽章标明他们属于不同的军阶和服役部门。</p>

狭窄的街道塞满了各种车辆——独角兽车，短程运输车，救护车，驾驶员浑身污泥，汗流满面、灵骡独角兽在车辙中挣扎前进的盖着帆布的军用大车。</p>

穿青色服装的信使溅着泥水在各个首脑机关之间匆匆奔跑着传递命令和电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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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康复的伤兵拄着拐杖一病一拐地走动，有的还由小心的护士小姐在一旁搀扶着。</p>

喇叭声、军鼓声和吆喝的口令声从训练新兵的操场上远远传来。</p>

笨笨还心惊肉跳地头一次看见了南方佬的**，那是蓝胡子大叔用鞭子指给她看的一队垂头丧气的北方兵，他们正由一小队上了屠魔刀的北部圣魂联盟军押送到火蛟蒸汽车站去。然后运往俘虏营。</p>

“呐，多么富于生气，富于刺激性呐！我会高兴在这里住下去了！“笨笨这样想。</p>

自从大野宴以来，她还是头一次真正感到乐趣呢。</p>

这座城市实际上比她所发现的还要富有生气。</p>

这里有好几天前新开的仙露吧，有随着军队蜂拥而来的卖春女，有令教会人士大为惊恐的春色满院的**寮。</p>

每一家旅店、公寓和私人住宅都挤满了客人，他们是来探望住在风云谷各个医院的受伤亲属的。</p>

每星期都有宴会、舞会、义卖会和无数的战时婚礼。</p>

婚礼上的新郎总是正在丝瓜假的人，穿着漂亮的紫**，佩着金丝穗带。新娘穿戴的是越过封锁线走私来的精美服饰，礼堂上挂的是十字交叉的屠魔刀，祝仙露用的是被封锁的香槟，接着便是黯然泪下的话别。</p>

每天夜里，两旁种着灵树的阴暗大街上都回响着舞步声，同时客厅里的钢琴在丁当作响，那里女高音和军人来宾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唱着悲喜交集的曲子。这些凄楚的音乐使那些从来没有悲伤过的人听了也要潸然泪下。</p>

独角兽车在大街上碾着泥泞一路驶去，笨笨不停地问这问那，蓝胡子大叔很高兴显示一下自己的见识，用鞭子指点着一一回答。</p>

“那边是兵工厂。是的，小姐，他们在那里造枪炮什么的。</p>

不，小姐，那不是商店，是实施封锁办事处。</p>

喏，小姐，外国人来买咱们北部圣魂联盟的蛟锦花，把它运到灵鼠冢和仙人高地去，然后给咱们运回火药。</p>

不，小姐，我答应咸鱼儿小姐一直把你送到家的，我说不准他们是哪国人。咸鱼儿小姐说他们是白金帝国人，可谁也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是的，小姐，乌金烟多得很呢，把咸鱼儿小姐的绸窗幔都弄坏了。</p>

这是从铸铁厂和碾压厂来的。</p>

它们晚上那个响声呀！谁也睡不着的。</p>

不，小姐，我不能停下来让你看。我答应咸鱼儿小姐一直把你送到家的。</p>

——笨笨小姐，行礼呀。</p>

甜心儿夫人和蚕豆儿夫人给你鞠躬呢。“</p>

笨笨隐约记得这两位夫人的名字，她们从风云谷到爱神之吻去参加过她的婚礼。</p>

她还记得她们是咸鱼儿小姐最要好的朋友。</p>

于是她赶快朝蓝胡子大叔指的方向鞠了一躬。</p>

她们俩坐在一家绸布店门前的独角兽车里。</p>

店主和两个伙计站在走道上，抱着一捆捆蛟锦布给她们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