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煜天的拳，就像是砯崖转石，不受束缚冷酷到一往无前。</p>

而白落凤的剑上，却像是系住了一条看不见的线——他的情义、他的内疚、他的所思所向，就是这条看不见的线。</p>

白落凤的剑是古来稀得的奇剑，是恶生九幽的凶剑！</p>

但白落凤却是人，他不是绝情的厉鬼，又怎么驾驭的住嗜杀的凶剑？</p>

剑酒歌明白，焚煜天已经知道白落凤的弱点，不是剑法上的疏漏，而是作为一个人与生俱来的缺陷。他很担心，因为无论多么小的弱点，以白落凤与焚煜天的身手，都是致命的。</p>

可剑酒歌也知道，哪怕今天焚煜天会饶过白落凤，白落凤也不会绕过自己。</p>

白落凤是痛苦的，不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是痛苦的。</p>

若是赢，他面对的将是罡治观对万花谷铺天盖地的吞食，凭他不敌玉玄子一指之力，又如何能守护住谷中代代辛苦余留的积蓄；而输，他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纳兰折风最珍视的东西葬送。</p>

现场陷入死静，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大堂中心的两人身上，此刻，即便是柱上蚂蚁触地之声也能听见。</p>

苍白的墙，苍白的脸，苍白的剑。</p>

白落凤重新抬起目光再去直视焚煜天的眼睛，除此之外，他还盯着那对随时喷发出烈火的双拳。</p>

似乎这一刻，也只有这一刻，焚煜天每一个轻微的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甚至连每一根肌肉的跳动，也被他观察得仔仔细细，连一点都没有错过。</p>

白落凤偏转剑锋，淡淡地说：“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