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最不愿看见的字便是离别十七笔。”萧锡之黯然道，“想要护住大多数人的幸福就必须牺牲小部分人的幸福，可那大多数人的幸福与小部分人何干？人既已死，徒留不幸。”</p>

“既然此处祸乱平定，不如就请剑老前去一荡泉阳城？”李向高谈起剑酒歌时，满脸都是钦佩神往。</p>

“方才姓刘的特地亲身向我们一一道谢，听说寻不到那老头子，恐怕料到梧州县围城一破，我们就会拜托他去解泉阳险势。”戒空打断了话，下巴轻轻撇起略显不满，“八成是嫌麻烦，趁着所有人忙着打扫战场偷偷溜了。”</p>

萧锡之苦笑一番道：“难不成像他这种独步天下都高手都怕破了心境，坏了修为，所以对俗世能脱则脱么？”</p>

“坏了修为倒没可能，不过以他活了不知多久的岁数，对人之生死该到了不动心弦的地步吧。”白落凤眼里眼里蒙上一层薄纱，思绪飘忽十万里外，“说不定人家就是个修**身的山妖老怪，再不过也是凌驾凡人的陆地神仙，又何必逼着他管这不值钱的人命。”</p>

见气氛忽然变得沉重，白落凤连忙转过话题道：“没想到食癫和尚居然会出现在这儿。”</p>

“哈哈，那和尚两只眼睛就放在吃的上面，也不知姓刘的拿什么美味把他骗到这种险恶的地方。”说起食癫，戒空兴趣盎然，“他和我一样，爱酒食荤贪杀一样不落。”</p>

“人家寻常最多也就见见牲畜家禽的血，哪里像你动不动取人性命。”李向高哂笑道，最后还多补了句：“况且他在外名声比你好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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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引以为豪的戒空顿时向没了风的纸鸢，觉得自己的老脸掉了一地。</p>

“呵呵，要是戒空与普通和尚一样天天在寺里坐莲念经，哪还有现在和我们一起站在这儿的机会。”萧锡之稍稍地替戒空解围。</p>

和尚也是个打蛇上棍的主儿，急忙挺胸收腹高兴道：“还是奏琴的有眼光，你这整日只会作画的人哪里明白的了贫僧渡人之道。”</p>

几人不由被戒空的话逗得开怀大笑，气氛一下子放松了很多。</p>

白落凤目光闪烁，不经意道：“我问过食癫，说是被清涟叫来的。”</p>

其余三人瞬间止住了笑声，沉默之中戒空最先呸声，愤愤道：“谁让他傻，明明认得哥几个，看那阉人不过眼，跟我们吱一声有那么难？我们不成会找话推脱？非要逞能把命搭进去，死的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