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偷偷看了眼郭子仪。</p>

这位老将脸部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稍微愣了会儿便很坦然地接受“尚父”的封号，并向皇帝谢恩。</p>

“唉，汾阳王毕竟还是汾阳王。”</p>

数日后，兴道坊临街的轩宇下，高岳、刘德室、卫次公、李桀等数位在此相聚的韬奋成员，边饮酒边往下张望。</p>

街道上，数千名坊里恶少年、狡童鼓噪着自四面八方聚集过来，“这群人是最恨京兆尹的，他们的背脊多次被棍杖打烂过，而黎干就当过京兆尹，执法也是最严苛的，没想到今日真的是现世报！”卫次公捧起酒盅，向着众人解释道。</p>

果然，当被除名长流的黎干、霍忠翼被捕贼官押解而来时，怒骂声顿时响起，恶少年们对着这二位，特别是黎干雨点般地抛掷瓦当、石块，夹杂着各种各样的恐吓辱骂。</p>

黎干披头散发，被砸得遍体鳞伤也不敢吭声；而霍忠翼则哀嚎不已，求各位恶少年高抬贵手。</p>

高岳有些不想看下去，便转过脸来。</p>

鸿胪水官庄案牵出王公素、王维荣，而这兄弟俩又攀出霍忠翼，霍忠翼自然牵出黎干，罪名是黎干深夜密访霍忠翼宅，诡道谯图，诅咒太子（当然现在是皇帝），企图摇动储君，毁我唐的国本。</p>

这个罪行已是无法原谅的了。</p>

王公素和王维荣一起被杖杀在宫中，埋在何处，无人知晓。</p>

不过，却没有提到韩王，也没有提及韩王傅吴仲孺，看来李适很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