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嘴巴掉牙齿漏风，就不要这些。”皇帝皱着眉坐下来，然后指着高岳，“口张开，让朕瞧瞧。”</p>

高岳便开口，皇帝见这位上下两排牙齿，各缺一块黑洞洞的，忍笑忍得十分痛苦，转身对身旁的掌扇使孟光诚问到，“宫中太医署还有补牙的吧？”</p>

“大家，有的，里面专门为高廉使留了材料。”</p>

“用藩国送来的象牙，还有最好的金线，给高三补上。”</p>

完，皇帝就摆手，叫孟光诚和所有中官都出去，去忙乎镶牙的事，剩下的朕和高三亲自谈。</p>

待到孟光诚等自殿侧阁门陆续退出去后，皇帝叹口气，“高三啊，你这次做得够狠的啊！不断用石坠齿，毁了编贝之美不，还趁机指斥了朕番，这到底是个什么道理？”</p>

“臣岳只是愤激，我唐居然在时地利人和都大好的情态下，让马重英溜走了。”</p>

“可你不是在鸣沙取得大捷，足足砍下数千西蕃首级呢！也彰显了朕的威德，难道不该庆贺吗？”</p>

“马重英带六万西蕃兵渡黄河入寇灵盐，尚结赞领三万西蕃兵入寇泾原，现虽斩杀蕃兵近万，可未有伤及西蕃根本，马重英和尚结赞的主力尚存，退守河西、陇右，休养一年即可再度入寇，就算不入寇，我唐此后恢复两地，也会困难重重，所谓的放虎归山，得便是此，臣实不知有何可庆贺的。”</p>

皇帝脸上有些不悦，“你在怪责朕换了萧复？”</p>

“如萧复不换，便不会出现各镇不协的问题。马重英也绝不可能脱逃出去。”</p>

“哼，朕将你目为子门人，你却心向着被罢相的萧复。”</p>

“臣岳没有心向任何人，不过就事论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