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协还是斗争？</p>

明知道斗争的后果，他不敢。</p>

但是妥协之后，天师府又会滑向何方？他不甘心。</p>

钱通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无论是进还是退，都是艰难无比。</p>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两颊流淌，钱通抬起头，看向周正，他第一次发现这个天师温和的表面下，竟然如此可怕。</p>

这种把握人心的算计，只有身临其境才知道厉害。</p>

钱通甚至想象不到，自己过去几十年究竟是如何蹦哒这么久的。</p>

“莫非……我一直都在他的操纵之中。”</p>

钱通既惊且恐，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p>

他努力的说服自己，想要证明这不是真的。</p>

但是从周正的眼神中，他只看到了高深莫测的寒意，跟平常那个笑盈盈的天师完全不一样。</p>

所有人都注视着钱通，他的决定将决定了天师府的未来。</p>

没有人知道一场冲突之后天师府是彻底的统一还是趋向分裂，谁也不知道。</p>

但是几乎所有人都不想来一场大战，尤其是窝里斗。</p>

钱通嘴唇哆嗦着，想要直接翻脸，但是每一次到了关键时候，却又都忍住了。</p>

“天师……说的对，设立货栈是惯例，没有什么不妥，”钱通突然感觉一阵轻松，陡然松了一口气：“不过我会监督的，天师一定要记得，那些外域人就算是表面和善，暗地里肯定还是不怀好心，不能放松警惕。”</p>

虽然钱通努力的想要弥补，说一些狠话来表明立场，但是他的话却没有半点威慑力。</p>

刚刚的表现，几乎崩塌了钱通过去建立起来的一切印象。</p>

形象的建立或许需要很多年，但是崩塌只需要一瞬间。</p>

钱通并不知道，这一次低头不是退了一步那么简单，对于激进派点的士气打击是近乎毁灭性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