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口气可是不小，段业晓得，这个年代的人，尤其是文人和官僚们，固然喜欢互相吹捧，抬高身价，却一般很少敢于自己吹捧自己，因为除非那个人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天下的公认，否则如果没那个本事还敢大吹法螺，那是会受到极大鄙视的。</p>

这个人段业几乎直觉的就认为，他一定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吹牛逗你玩的，现在的张洪龙，越看越有那么几分模样了，段业自然不敢大意，而是严肃说道：“不知道张先生想如何考察段某。”</p>

“你想做那把椅子么？”张洪龙却一点不客套，直接单刀直入问到了最核心的问题。</p>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在这个皇权年代，一般人是忌讳谈自己野心的，胡凯这样的人，也不敢直接去挑战皇权的权威，而张洪龙问出这个问题来，当然是有考察段业的意思在里面。</p>

段业深吸一口气，道：“想，当然想。但是也只能是心里想，主要看怎么做。理想很重要，但是现实更重要。”</p>

“为什么？凭什么？”张洪龙几乎一点不给思考的机会，继续追问，而且一问就是两个最敏感的问题。</p>

“为的是要自己活着，自己的家人和朋友部属活着，为了这些已经苦不堪言的老百姓能过上好日子；凭的则是我自己的智慧，勇气，还有吸纳天下英才的度量胸襟。”段业很快说道。</p>

而很明显的，这个回答一出来，张洪龙笑了。</p>

聪明人不需要太多纠缠，很快就能看出来有没有。</p>

事实上段业的回答实在是很对张洪龙的胃口，众所周知，历朝历代，想得大位的人可以说不要太多，但是真正敢说自己想的，却没几个。当然四处嚷嚷自己有野心，那自然是脑子不清楚的表现。</p>

但是无论如何，对于心腹总归该交底，因为心腹谋士和主公之间，最最需要的不是别的，而是信任，如果连他们都不信任，还能信任谁呢？不信任他们，当然不能指望他们给你效死力。</p>

当然，段业也没有忘记低调和闷声大发财的道理，更知道脚踏实地的做，才是关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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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对于下一个问题，段业的回答也很巧妙，是个人，在想夺大位的时候，都会找出一堆车轱辘话来给自己张目，什么“**窃命，民不聊生，纲纪荡然，伦常崩丧，氛厉弥昏，宸极失御，登遐丑裔，国家之危，有若缀旒，纲常伦理之坏亘古所未有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