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p>

程星河的手指搭在了眉毛上一甩，二郎眼弯弯的。</p>

“是有点舍不得你，不过，我们，为你高兴。”</p>

我还想说话，可是手腕被广泽拉住。</p>

“底下的事情，自然有底下的来办，您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天河不能无主，还有，之前九州鼎震颤，肯定有灾，还等着神君定夺。”</p>

又要站在天河最高的位置了。</p>

程星河他们对看了一眼，跟我摆手送别。</p>

踏上了无极道——经过了风雨离乱，底下一片萧瑟。</p>

衰草，断石，一路蔓延，像是水墨画一样，晕染扩散，跟远山交接，苍茫寂寥，</p>

三界既大，又美丽。</p>

阿满挽住了我的胳膊：“那个山是不是很好看？我管过那个山！”</p>

我想起来了，阿满以前，是管山川的神灵。</p>

潇湘管的是水，九尾狐管的是木，小龙女管的是火，阿满管的是土。</p>

曾经的十二主神，地位显赫，难怪固平神君不敢直呼她的名讳，这是他的顶头上司。</p>

“山有什么好看的，放龙哥哥，我给你看彩霞——你最喜欢看我做的彩霞！”</p>

九尾狐也抄着手跟在了后面，眯着眼睛，像是站着也能打瞌睡。</p>

我低下头，已经离着程星河他们，越来越远。</p>

“李北斗！”</p>

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还有话！”</p>

这个嗓音，粗哑干涸。</p>

高亚聪？</p>

她竟然还活着。</p>

按理说，她失去了水神小环，不是早就应该在这里消亡了吗？</p>

她嘴边，挂着一抹秽气。</p>

怕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吃了什么东西。</p>

比如，卫戍灵。</p>

为了活下去，算是不择手段。</p>

“这不是那个无祁手底下，骗过放龙哥哥那个女人吗？”小龙女皱起眉头：“她的命倒是硬。”</p>

“我要跟你换个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