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主哽了一下，道：“文先生莫不是消遣于我？”</p>

她心生疑窦，认真地看着文至，而文至的脸上一脸认真，浑然不似说笑。</p>

文至摇头道：“他是小须弥山下山的和尚，与我在宁川河谷有过一面之缘，他人不错。嗯，他曾去过地狱，地狱没能留下他，所以他应该有办法解决你们的问题。”</p>

“文先生说的是那个叫有道和尚的？”大楼主怔道。</p>

“大楼主知道？难道你们已经见过？”文至错愕。</p>

“这倒不曾，我是听三妹说起。彼时他到天香楼中讨过水喝。听三妹说他离开的时候，直是摇头，现在想来，大概就是因为此事。”</p>

“那他算是与大楼主有些缘分，若有以后，也不算平白无故，凭空起了一段缘。”</p>

文至呷了一口酒，朝窗外看去，接着道：“人的魂魄本是孱弱，就算修者也不例外，所以死后魂魄只能老老实实归地府，翻不了天。而地府不一样，他们魂魄异常强大。有道和尚能够从地府归来，想必有些本事，说不定有可以对抗那位种魔的存在的手段。”</p>

窗外，天色已暗，上弦月已到天空中央，月色与城中灯火交织，成为一幅温暖的图画。</p>

“我离仙宫境界不太远，怕是来不及了。”</p>

她怅然若失，话说出口，却不知道来不及的是指来不及找有道和尚，还是其他。</p>

“人间事，为之，永远不迟；不为，永远是迟！”</p>

说完，文至起身，独自走出酒肆，没有告辞。</p>

大楼主独自饮完杯中余下的酒，付了酒钱，也出门而去。</p>

身后的店家喜笑盈盈，心里头像是怒放着烟花：“城主和文先生都在我这里喝过酒，我要发达了！”</p>

——</p>

云府中，幽荧的身体消了几分，但还是很严重。它听从文至的指令，吞噬了整个琴魔和黑鸟的魔气。对于现在的它来说，还是太过勉强了。</p>

独孤信向文至辞行，准备回鹰愁关。他有军务在身，文至没有留他。</p>

一夜无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