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报答二字，张狂云下意识地转脸看看翠姑，然后便脸一红。</p>

“师兄！”白冰岚嗔怪道，“你在胡想什么呢？人家是真的想帮你的忙呀！”</p>

“啊？我没想什么啊。”张狂云慌忙掩饰道。</p>

“翠姑，”停了停，他好像想到什么，便转脸对翠姑道，“我们要说些师门的事情，事关重大，怕被别人听着，你能不能帮个忙，到外面帮我们看着，如果有什么闲杂人等，就给我们咳一声。”</p>

“好啊！我这就去，你们慢慢说，说一个上午都不要紧！”想到能帮恩公的忙，翠姑十分开心，风风火火地就推开门跑出去了。</p>

“师兄啊，你对女孩子，还真有一套。”看着翠姑冲出去的雀跃模样，白冰岚有些酸溜溜地说道。</p>

“啊？这又怎么了？”张狂云一脸无辜地道，“我这么做不对吗？我们所说之事，凶险万分；我不希望被心怀叵测的人听到，也不希望翠姑知道，这样对她反而不好。如此安排，不正是一举两得吗？”</p>

“是啊，是啊，一举两得。”白冰岚道，“不说这个了。我是想，那晚你偶然一看，就看到什么异状，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我便想了想，在那大战尾声之际，你神经紧绷，看到什么却想不起来怎么回事，是很正常的。我们要做的，便是仔细想想，有哪些情况，能让你只瞥了一眼，就觉得很不舒服。”</p>

“对对！”张狂云欣喜万分，搓着手道，“师妹啊，我也是太急了；我怎么没想到你说的这法子？万物皆有理，既然我觉得那一眼异常，那只要仔细分析，看哪些事情会让我产生那样的感觉，不就大致能猜出个方向了？之后再抽丝剥茧，要找到真相，总归不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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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冰岚欣然道，“我就是这个意思。”</p>

“嗯。那我先仔细想想……对了，我现在想来，当时惊鸿一瞥，我心中可不止是不舒服，而简直是‘毛骨悚然’！”</p>

“毛骨悚然？”白冰岚一愣，“怎么会这样？如此严重？”</p>

“就是这么严重。”迎着少女有些怀疑的眼神，张狂云严肃道。</p>

“那反而好想了。”白冰岚自信道，“让你不舒服的事情，可能有很多；但能让你毛骨悚然的事情，可真不多。”</p>

“是。那我们好好想想。”张狂云道。</p>

“这样，由我来问你吧。这样快些。”白冰岚道。</p>

“好！这样更清晰。”张狂云赞同道。</p>

“是一个大凶大恶之人？”白冰岚问道。</p>

“不是。”张狂云摇了摇头，“若是这样，我不至于到现在都想不起来。”</p>

“长相极端丑陋？”白冰岚道。</p>

“也不是。”张狂云道，“若只是那样，我不会回想起来，毛骨悚然。”</p>

“那，是一个意想不到之人？”白冰岚继续问道。</p>

“意想不到之人？”张狂云一愣，“这是什么意思？”</p>

“就是说，本不该出现在那里的，却出现在那里，就是意想不到之人。”白冰岚耐心地解释。</p>

“这……”刚才一直干脆否定的少年，这一次却迟疑了。</p>

“意想不到之人……”他一边咀嚼着这句话，一边怔怔地看着少女。</p>

这时，和煦的阳光正从窗棱中透入，照在白冰岚的脸上，将她的面庞映照得如同无瑕的美玉，散发着圣洁的光芒。</p>

少女这样明亮阳光中的面容，忽然勾起了张狂云某个并不遥远的回忆。</p>

“笼罩着光辉的丽容，似垂露的粉荷，又如烟润的杏花，更好像传说中的昆吾美玉一样——这样的感觉，不就是当初在杭州街头，初见冰岚师妹时的感觉？”</p>

“杭州街头、杭州街头……哈哈！”猛然间张狂云爆发出一阵大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那一瞥间看到什么了！”</p>

如此兴奋激动时，他忍不住探身向前，抓住少女的肩头，用力地摇了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