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木剑横于胸前，利利索索地摆了个起手式，这一回，他没有念那可笑的口诀，也没有故意放慢速度。</p>

第一式鹏程万里，少年人意气风发，有欲上青天揽明月的雄心万丈。</p>

第二式上下求索，漫长而痛苦都含在目不斜视的刚硬剑招中。</p>

第三式事与愿违，通天彻地，也不过洪荒蝼蚁，固若金汤，不过浪头沙屋。</p>

第四式盛极而衰，三起三落，仍然逃不脱这条源远流长的宿命。</p>

第五式返璞归真……</p>

程潜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师父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死了”和“飞升了”，有什么区别吗？</p>

都是两处茫茫皆不见，从来处来，往去处去罢了。</p>

程潜第一次看完整套扶摇木剑，脸上的眼泪还没来得及干涸。</p>

木椿真人温声问道：“看明白了么？”</p>

程潜抿抿嘴，固执地大声道：“没有！”</p>

“胡扯，再明白也没有了。”木椿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随即，他收敛了笑容，看着程潜道，“小潜，门规还记得么？关于清理门户的地方，是怎么说的？”</p>

程潜通红的眼睛扫了北冥君一眼，没有回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