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狼狈地将自己神识收回来，半跪在地上，心里一阵空白。</p>

他呆愣良久，桩桩件件地回想起之前种种蛛丝马迹，想起他在小经楼里没轻没重问出那句话时，大师兄那看似粗暴的反应……难以置信。</p>

“所以那个心魔是我？”程潜怔怔地想道，“不可能吧？”</p>

严争鸣弯下腰去，嘴角已经浸出一丝细细的血迹。</p>

程潜回过神来，意识到此时不能任他这样下去。</p>

“大师兄，”程潜腾出一只手，按住严争鸣的肩膀，轻声道，“凝神，这里是心魔谷，你不要受它扰乱。”</p>

严争鸣闻言睁开眼，眼神迷茫，痴痴地看着他。</p>

程潜的心蓦地开始狂跳起来。</p>

鬼使神差的，程潜低声问道：“师兄，你的心魔到底是什么？”</p>

有那么一刹那，他看见严争鸣嘴唇微微掀动，答案呼之欲出。</p>

程潜后脊出了一层冷汗，杀得伤口又疼又痒，一辈子没有这样紧张过。</p>

可是很快严争鸣的眼神就在挣扎中清明了过来，他蓦地松了手，狠狠地推开程潜……没推动。</p>

严争鸣双手在控制不住地颤抖，被心魔折磨得整个人都脱了力，他按在程潜肩头的手指一没留神，滑入手臂上方一道刀伤伤口里，那冰冷的血迹还没干透，沾了他一手，严争鸣忙将手缩了回去：“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