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复杂的滋味磨了楚斯很多年，直到萨厄·杨终于进了太空监狱，才慢慢淡退，又在数年监管与被监管的来往中，转变成了现在这种不冷不热又不清不楚的境况。</p>

……</p>

楚斯盯着萨厄那双数十年未曾变过的浅色眸子看了一会儿，将萨厄勾着他下巴的手扫到一边，道：“你有理由就有理由吧，随意。”</p>

说完他便重新转回脸去，调出卡洛斯·布莱克记录的影像来看。</p>

影像并不全，一段段也并不连贯，但大多能跟之前听到的信息对上。</p>

正如卡洛斯所说的，白银之城已经有了动作，机甲军带着探测仪正在朝α星区进发，其他星球也没闲着，有两个曾经和天鹰γ星关系较近的星球已经绕进了星区边缘线，不知是来帮忙的还是有别的目的。</p>

然而军部和总领**的碎片在哪里，现今又是什么情况，依然无法得知，毕竟卡洛斯·布莱克至今就碰到过两次碎片。</p>

最后那段影像就是他在上一个碎片登陆时所记录下来的。</p>

镜头很乱，也并不稳当，看得人有些头晕，还没看出什么名堂。</p>

楚斯依然能感觉椅背上压着的力道并没有离开，萨厄还趴在那里，也许正跟他一起看着这些影像，也许在琢磨些别的。</p>

就在楚斯的注意力略有些分散的时候，影像的镜头突然一晃，一个极为眼熟的建筑一闪而过。</p>

楚斯愣了片刻，立刻倒退回去，暂停在那个建筑出现的那个画面。</p>

那是……</p>

正当他把画面一点点拉近放大的时候，背后的萨厄·杨突然开了口，“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一件事情。”</p>

楚斯手指一顿，但并没有回头：“你居然会长时间琢磨一件事，难以想象。”他的目光依然落在影像上，语气听起来很随意，好像只是在忙碌的间隙顺口回了一句。</p>

萨厄·杨又动了一下，似乎用手支住了头，他笑了一声，沉沉的声音顺着椅背传过来，“我也很惊讶。”</p>

很奇怪，笑里居然有些自嘲的意思。</p>

楚斯终于转过头看向他。</p>

萨厄眯了眯眼，眸子里映着的灯光掩在睫毛的阴影下，被切割成了无数细碎的光点：“我做了一件一直想做的事情，没有后悔，也没有遗憾，为什么仍然有些不痛快？我想了很多年。”</p>

楚斯蹙起了眉，看了他很久，“想明白了？”</p>

萨厄“嗯”了一声，低低沉沉的：“因为有一个人不高兴了。”</p>

他眨了眨眼，眼里的光点细碎得像那幅纳进世界的星图，“我不痛快居然不是因为我自己，真是……太奇怪了不是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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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昨晚写一半睡着了Orz……</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