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的牙齿咬在一起，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着。</p>

那眼底的晦暗和戾气，如同一团黑色风暴。</p>

“既如此，那你为何不杀了他？”杨若晴追问。</p>

骆风棠眯了眯眼，轻轻摇头，脸上露出痛苦和纠结。</p>

“我、我想杀，却又下不去手！”他喃喃着道。</p>

他的心底，终究还保留着善良的底线。</p>

杨若晴暗想。</p>

她握住他的手，轻轻掰开他紧握的拳头。</p>

让自己柔软温暖的掌心，去熨帖他绷紧的手指。</p>

“既然下不去手，那你把李大刀弄哪去了？你告诉我！”她柔声哄问。</p>

掌心中传来的温暖摩挲，渐渐让他焦躁不安的心，平复下来。</p>

“我把他扔进了那边的一个虎窝。”</p>

“我下不去手杀他，但我也绝不能让他活着再来祸害晴儿你。”</p>

“就让老虎来结果他的性命吧！”他道。</p>

杨若晴点点头。</p>

“好了，这事儿过去了，咱都好好的，不要再想了。回去后，也不要跟家里人提。”</p>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微笑着道。</p>

骆风棠也点点头：“走，我们回去。”</p>

“好！”</p>

他一手扛着梅花鹿，另一手牵着她。</p>

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了之前蹲守梅花鹿的那块大石头附近。</p>

杨若晴忘了眼头顶的日头，估摸才刚到晌午。</p>

“棠伢子，我们当真就回去吗？”她问。</p>

骆风棠听她这问，诧了下。</p>

他以为发生了先前那件事，晴儿应该受惊不浅，想早些家去。</p>

可这话音……</p>

“晴儿，莫非你还想去做点别的啥？”他问。</p>

杨若晴望了眼身后银装素裹的山峦。</p>

“时候尚早呢，我还想去山里转转。”</p>

她道。</p>

“若是运气不赖，能再猎到一只香獐子，咱就发啦！”</p>

八两银子一两麝香，若是能弄个三四两的麝香，二三十俩银子就到手了！</p>

听到杨若晴这般一说，骆风棠也动心了。</p>

他抬手指向西面的一座山峰。</p>

“晴儿瞧见那边的山头没？那里长着好多香樟树。”</p>

“我上回在那瞅见过香獐子出没，咱去那边狩！”</p>

“好嘞，走起！”</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