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老王家，祖祖辈辈都是苦哈哈的庄稼汉，到了大白和小黑这一辈，大白因为念了几年书也比栓子还有我公爹有本事，铺子都开上了。“</p>

“我相信小黑也一样，总有他一口饭吃的，而我和栓子没啥本事，但我们两口子有志气，只要我们有能力，都要接着供小黑念，除非我们实在供不动了……“</p>

杨华梅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再次垂下去。</p>

谭氏犹在愤怒，压根就不想看杨华梅。</p>

孙氏看了也是白搭，她除了夹在中间暗暗同情杨华梅，其他啥都做不了，也发现不了问题。</p>

杨若晴就不同了，她面色无波的看着杨华梅，直到她把话说完，杨若晴才开口。</p>

“姑姑，你在撒谎。“</p>

杨华梅猛地抬起头来，错愕的望着杨若晴。</p>

杨若晴接着说：“关于要不要继续供小黑念书这件事，姑父的想法跟你方才说的有出入。“</p>

“啥意思啊？“谭氏也把目光落到杨若晴身上，追问。</p>

杨若晴没理会谭氏，依旧盯着杨华梅：“姑姑，其实姑父老早就跟你说了，留给小黑最后的机会就是今年秋天的童生试，考上了，接着念，砸锅卖铁也要考个秀才回来。“</p>

“考不上，年后就不念了，趁着开春赶早回来帮他爷一块打理庄稼，等到过几年他爷彻底干不动了，小黑也能完全接手。“</p>

“再不济，就送小黑去学门手艺活，总之，书是不能再念就对了。姑父是这么跟你商量的吧？“杨若晴又问。</p>

杨华梅涨红着脸，不吭声。</p>

但是，她这神态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同时也印证了杨若晴先前的话。</p>

谭氏的火气再次往上涌，她起身抓住杨华梅的手用力甩了甩：“你倒是说话呀，栓子是不是真说了那个话？“</p>

杨华梅蹙着眉点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