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为没有跟进去。</p>

璧玉城越来越让他感到陌生。</p>

留人巷里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即使是身上银子不够的人，也成群结队地来这里闲逛，看一眼惊艳的名妓，带着美好印象再去找别的女人，“看别人盘子里的肉，吃自己的馒头咸菜，这也是一种经济的生存手段。”铁寒峰对此有过精辟的总结。</p>

顾慎为直接敲响萧凤钗的楼门。</p>

一名容貌艳丽但是神情冷漠的丫环打开门，“客人来得不巧，夫人今天不见客。”</p>

顾慎为伸手抓住门边，“她一定会见我。”</p>

“你是谁？”</p>

“你家夫人正在等的人。”</p>

丫环犹疑不定，她没听说夫人在等谁，平时来见萧凤钗的客人都是前呼后拥，这人孤身而来，又不像是有钱人，可是声音里却有某种让人难以拒绝的威严。</p>

“你等等。”她说，又犹豫了一会，打开门，让客人进来，“就在这儿等。”</p>

丫环匆匆上楼，留下几名婆子戒备地盯着陌生的客人。</p>

顾慎为摘下兜帽，黑色斗篷合在胸前，右手藏在里面，习惯性地握住刀柄，好多天没有拔刀，他心里又产生些微的焦躁。</p>

丫环走下楼，脸上带着惊讶的神色，态度变得恭敬不少，“客人请上楼。”</p>

在二楼的小客厅里，顾慎为又等了一会，然后才获准进内室。</p>

他要是对这里的规矩稍懂一点的话，就会知道自已面见萧凤钗的速度有多么不寻常，在见过这位璧玉城第一名妓的男人当中，只有极少数能享受到这种待遇。</p>

即使沧海桑田，璧玉城的一切都已今非昔比，只有这个女人不会变，顾慎为忍不住产生这个想法。</p>

灯光下的萧凤钗跟三年前几乎没有两样，淡雅的装束与奢华的装饰既格格不入，又相得益彰。</p>

“你这种眼神，好像是从前见过我似的。”</p>

“我在这里绑走过卫灵妙。”</p>

“哦。”萧凤钗微微扬头，“你是石堡小姑娘带来的两名杀手之一，没错，你叫杨欢，本来就是十公子的属下。”</p>

顾慎为心中一动，右手拔刀而出，接着鼻子里吸入一点无色无臭的粉末，身子一晃，握刀的手不由自主地松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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