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更加沉默，接连几天不说一个字，队伍里的五个人从小就相互认识，其他四人在她身上却一点也看不到十公子的影子。</p>

大家都在急着赶路，谁也没太当回事。</p>

木老头被俘的第六天，一行人终于走出荒凉的戈壁与沙漠，视线所及，虽然仍无半点人烟，但是已能看到一簇簇的灌木，正与残冬拼搏，奋力长出隐隐约约的绿意。</p>

就在这天下午，落日余晖尚在，上官如几天来第一次开口，表示要离开队伍。</p>

“就到这儿吧，我要走了。”</p>

“去哪？”顾慎为惊讶地脱口问道，他原以为她也想回璧玉城。</p>

坎坷的路径一直通向西北，上官如却望向南方，“那边吧，我一直想到处看看来着。”</p>

闯荡江湖是上官如从小的梦想，顾慎为一下子想起来自己背着她下山，又将她送回石堡里的情形，“希望你……”</p>

“别忘了，咱们是敌人。”上官如打断他的话。</p>

“妹妹，你一个人身无分文，能走多远，还是跟我回璧玉城吧，没准……”上官飞还幻想着能得到父亲的原谅，但他的劝说三心二意，上官如摇摇头，没有开口。</p>

上官鸿张开嘴，犹豫了一会，觉得这事跟自己无关，又将话咽了回去。</p>

顾慎为似乎有许多话要说，到了嘴边却又无话可说。</p>

上官如骑在马上，她早在几天前就已经下定决心，目光从龙王脸上移开，落在荷女身上，只说了一句话，“恭喜你得到无道神功。”</p>

说罢，纵马驰去。</p>

顾慎为一下子明白了。</p>

木老头认出荷女是晓月堂高手，上官如这才明白当年的一切都是阴谋，欢奴与荷女一起利用她偷出无道神功。</p>

欢奴隐姓埋名、叛逃金鹏堡，上官如都不觉得那是在欺骗自己，唯有偷取《无道书》这件事，是毫无疑义的背叛。</p>

她将一生中唯一的信任机会给了欢奴，被证明是错误的。</p>

顾慎为知道上官如误会了，却没有辩解。</p>

“出发。”他说，过于冷硬的声音却骗不过任何人，连上官鸿也偷偷地撇嘴，向上官如离去的方向望了望。</p>

“唉。”一整天没怎么说话的木老头叹了口气。</p>

就在同一天夜里，只差一天就再也恢复不了功力的木老头，也神奇地消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