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事总是比做坏事麻烦，上官如回想当年鲲虬两社争斗的场景，与今天的情形对比，深有此感。</p>

荷女也是杀人魔头，可龙王需要她，上官如心思渐入苦涩，对外面的咒骂声充耳不闻。</p>

荷女的剑还躺在地上，上官如拿起来将它放回鞘中，看到剑柄上小小的“允”字，荷女还配着另一柄剑，剑柄上刻着“欢”字，只是已经折断，她却没有扔掉。</p>

上官如更加坚定救人的信念，她要将一个完好无缺的荷女还给龙王。</p>

荷女是在当天傍晚醒来的，在昏迷的过程中，她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体内那股似熟非熟的指力更是说明了一切：她又回到从前受人控制的状态中。</p>

“你赢了。”荷女的声音里没有流露出一丝感情，“我会执行你的所有命令，我不会假装高高兴兴，但也不会浪费时间推三阻四。”</p>

“你什么都不用做。”上官如突然生出一个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念头，“如果我让你离开他呢？”</p>

“尽随主命。”</p>

荷女仍然无动于衷，上官如却感到一阵恐慌与羞愧，“你不用听从我的命令，我会想办法去除那股指力。”</p>

荷女冷漠得不像是真实的人类，既无感谢，也无疑惑。</p>

上官如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凉，宁愿露宿荒野，也不想跟这名女杀手待在一起。</p>

帐外，木老头骂累了，已经有一会没出声。</p>

天色渐暗，上官如替他摘下行囊，惊讶地看到那张皱巴巴的脸上竟然流淌着两行清泪。</p>

“你……”上官如努力去想那几个被木老头一把掏出心脏的人，好确定眼前的这个人真是西域闻风丧胆的大魔头。</p>

“难道我就没有感情，不能哭吗？”木老头没一点害臊的意思，泪水流得更多了，“我这么相信你，以为你真是好姑娘活菩萨，可你竟然骗我！”</p>

“你既然知道被骗不好受，就不该说多么多谎言骗人。”</p>

“那怎么能一样？人人都知道被打败不好受，可是人人都想打败别人，我就是因为骗人太多，所以才不能接受被你骗。”</p>

木老头的话总是三分有理，七分胡搅蛮缠，上官如明知不对，却辩不过他，干脆不再讨论这件事，“荷女体内的定心指，要怎么才能彻底去除。”</p>

“去除？干嘛要去除？她现在唯你是从，就算你没有野心，用她背个包袱抗件行李也好啊，你要是不喜欢她，给我好了。”</p>

“我的想法不用你管，告诉我方法。”</p>

“不说，打死不说。”</p>

“我原来说十五天给你晒一次太阳……”</p>

“哈哈，你真是不会开玩笑，想彻底除定心指力，倒也简单，跟我学全七招指法，生杀予夺，都在你手里。”</p>

又要跟木老头学习武功，上官如觉得心里很不踏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