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很冒险。”</p>

“哈哈，没错，手里有了军队，谁都觉得自己有资格爬到最高的位置，当最高位者是一位迟迟不死的老家伙时，这种野心就更强烈了。”</p>

“老汗王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p>

“不会。”老汗王的回答出人意料地坚决，一点不像刚才那么啰嗦，接着他叹了一口气，指指床榻，示意龙王将自己扶回原位，“可是我老了，制止这种事越来越力不从心。”</p>

老汗王坐下，弯腰驼背，跟普通老人几乎没有任何区别。</p>

五名女奴围上来，老汗王扶在床沿上的右手轻轻动了一下，女奴会意，躬身退到角落里，默默站立，用余光观察主人的一举一动。</p>

“让我问你几个问题。”</p>

“请说。”</p>

顾慎为站在老汗王面前，像一名谦恭的学生，他也的确相信自己能从这位老人身上学到不少东西。</p>

老汗王没有马上发问，仰头看着龙王，突然说：“坐下。”</p>

像幽灵一样，两名女奴端来一只行军用的交椅，顾慎为坐下，这样老汗王就不必抬头看他了。</p>

“当你在逍遥海跟金鹏军决战的时候，你的许多部下，包括你以为最忠诚的部下，与北庭暗通款曲，前线送来的信息如此之多，我到现在都没看完。”</p>

“我知道。”</p>

“知道大概还是知道详细？”</p>

“各有一半吧。”</p>

“可你一个也没处决，有些人还得到了奖赏，这让我非常好奇，大老远把你请来，这是我最想问的事情之一。”</p>

“得到奖赏的人是因为立下战功。”</p>

“没被处决的人呢？”</p>

“正如老汗王所说，糟粕并非一无是处，龙军太弱小，没多少浪费的余地。”</p>

“哈，你在避实就虚，这是我刚说过的话，当时你可不会想到，说说真实的原因，好奇心也算是我所剩不多的乐趣之一吧。”</p>

顾慎为想了一会，老汗王教给他一课，他应该礼尚往来，“我的世界跟老汗王不一样。”</p>

“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