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女哼了一声，四周看了看，女兵们都在营地边缘驻守，各顶帐篷里几乎都没有人。</p>

“不急，我要跟龙王说句话。”</p>

木老头与上官飞识趣地退到一边，边退边做揖，好像恭顺的奴才。</p>

“你该做出选择了。”荷女决定不再等待。</p>

顾慎为也向四周看了一眼，“很多事情还没有说清楚。”</p>

“何必拘泥于细节？你想报仇，咱们一块灭掉金鹏堡，你想查出幕后主使，咱们一块杀向中原，你想称霸，整个天下任你处置。这才只是开始，我能给你一切想要的东西。你无需加入晓月堂，咱们仍然是盟友。”</p>

只是主次关系与从前截然相反。</p>

韩芬再次冲着龙王挤眉弄眼，顾慎为佯装不见，“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是……”</p>

“那算不上代价，交出韩无仙即可。”</p>

“说实话，我还没见过韩无仙，不知道就这么把她交给你合不合适。”</p>

“事实很简单，我加入晓月堂的时候，吃了凝血定脑丸，韩无仙是我的药引子，所以她对我很重要，对你却毫无用处，除非，你想用她控制我。”</p>

“没人能控制你。”顾慎为说的是真心话，“你还抓了我身边的许多人。”</p>

“上官如、鞠王后、许烟微、红蝠……嗯，他们都在我手里，关在龙庭的某处，把这当成我的一个小游戏吧，当咱们重新成为盟友，她们都随你处置。”</p>

韩芬再也忍受不住，凑上前来说：“让我把她们都杀掉吧，龙王，你有一个女人就够……”</p>

御众师的眼神如此严厉，韩芬浑身一抖，脸上笑容立刻消失，像一条遭到斥责的小兽，畏畏缩缩地退到后面。</p>

“我说了，这只是一个游戏，怎么处置这些女人，是你自己的事。”</p>

这可不是“自己的事”，顾慎为心里很清楚，他若想取得荷女的完全信任，必须除掉这些女人。</p>

“如果我拒绝结盟呢？”</p>

“那你就是这世上普通的男人。”</p>

在混乱中厮杀与毁灭，这是荷女给普通男人安排的命运。</p>

“你弄错了一件事情。”顾慎为像一名严格的教书先生，在对得意门生的文章做最后点评，“你制造了混乱，却未必是唯一能从混乱中获益的人，‘北庭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你的计划太简单了。黑夜与阴影都是很好的掩护，可是躲在里面，有些事情永远也做不到。我想要的不只是杀人。”</p>

韩芬既惊讶又失望，要不是有御众师在，真想质问龙王，为什么要拒绝这么好的事情，她明明已经将御众师的真正意图告诉龙王了啊。</p>

荷女冷漠的脸上渐渐浮现笑意，深不可测，却又艳丽无双，“很高兴，你没有说谎骗我。”</p>

顾慎为曾经说过许多谎言，未来可能还会说更多的谎言，这将是他整个生涯的一部分，此时此刻，他的确没有说谎。</p>

他可以将荷女骗入那顶帐篷，但他没有。</p>

“拔出你的剑，叫出你的人，咱们来一次了结。”荷女傲然说道，对身处包围之中毫不在意。</p>

顾慎为等待的时机终于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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