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毕竟是在金鹏堡长大的，对于潜伏偷听这种事情非常坦然。</p>

又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顾慎为坐下，还是感到有点紧张，但是与上官如无关，而是发现军营的防护仍有漏洞，“那是一件怪事，我现在还没有弄明白，按理说第二颗头颅是不会被认错的，可它偏偏被接受了。”</p>

“金鹏堡没人认识你，确认头颅的肯定是雇主。”</p>

“我会找出这个人。”顾慎为说，他会找出与顾家灭门有关的一切人，让仇恨延续下去，“你真相信我的身世有问题？老汗王曾经弄出一名女奴，但那是拙劣的骗局。”</p>

上官如正色道：“小阏氏肯定知道点什么，她提出假扮你的母亲绝不是心血来潮，必然有事实依据，才会想出这个主意。”</p>

顾慎为沉吟片刻，他已经能控制情绪，既然上官如认真在做调查，他也可以严肃对待，“但那只是骗局，让我以为还有更大的交易，其实她只想让舒利图当众出丑，乃杭族到时就只剩下多敦一个选择。”</p>

“是，钱瑛昨晚偷听到小阏氏与多敦的谈话，可她很晚才告诉我，我给你写了纸条，没办法说得太详细。”</p>

顾慎为能理解，一名金鹏堡青面，虽然受命不得刺杀龙王，但也绝不会主动提供帮助，他白天的时候没有明白上官如的意思，差一点中计，“不重要了，朵尔查把一切都毁了，乃杭族十有八九会撤退。”</p>

上官如点点头，认同龙王的猜测，“还有，多敦自称与晓月堂保持着联系。”</p>

“荷女手中有一份老汗王遗诏，上面写着多敦的名字，就凭这一点，他们也不会断了联系。”顾慎为对此一直持有实际态度，这也是他从未相信多敦的重要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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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敦真是汗王继承人？”上官如很是惊讶。</p>

“不完全是。”顾慎为想了想，决定说出真相，“老汗王拟定两份遗诏，多敦和罗罗各有一份，老汗王让我做出选择，可他先死了。”</p>

上官如眼睛一亮，“老汗王才见过你一面就这么信任你。”</p>

“你想说老汗王也知道点什么？”</p>

“有可能。”上官如兴奋了，“选立汗王这么重大的事情，他怎么会轻率相信一名外族人？”</p>

“因为外族人永远不会与汗王子孙发生竞争。”</p>

“可老汗王错了，不是吗？只需要几个简单的谎言，外族人就可以成为北庭人，甚至取得汗王血统，小阏氏对你用了这一招，罗罗也是私生子，老汗王会对此毫无防备？”</p>

上官如已经将自己说服了，每一个迹象似乎都在证明她的观点是正确的，可所有这些事实都敌不过顾慎为心中的感觉与印象。</p>

“我在父母身边生活了十四年，如果你看到从前的我，绝不会生出现在的怀疑。”</p>

“从前的你？”上官如露出微笑，竟然有点幽然神往的意思，“是什么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