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抬头狠狠盯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莫林十分肯定，任何北庭士兵都不会向老汗王翼卫露出这种表情。</p>

帐篷里，一名斥候刚刚带回来最新消息，“敌军右翼移动，我军左翼已经做好迎战准备。”</p>

“知道了。”墨出照旧回答。左翼归多敦和离曼统辖，无需他的命令。</p>

左军统帅的帐篷里，多敦坐在主位，离曼与其他伙伴环绕在殿下身边。事实上，多敦已经夺取左军的指挥权，离曼比墨出还不如，单纯是一个传声筒。</p>

这是事关生死存亡的决战，多敦不放心将权力交给任何一个人。</p>

“阿哲巴这个笨蛋。”多敦忍了又忍，还是发作了，“就是让他弄清龙王在哪，竟然还是出错了。”</p>

几名伙伴兴灾乐祸地哼哼。</p>

“影响不大。”离曼总是扮演讨人厌的角色，“龙王肯定会亲自上阵，阿哲巴仍可按计行事。”</p>

“肯定肯定，阿哲巴也说肯定，你们都一样，总是以为别人愚笨自己聪明。”</p>

多敦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头，马上亲昵地在离曼肩上拍了两下，“你很聪明。阿哲巴勇猛有余，眼光实在是差了一点，一个女人就把他迷得晕头转向。”</p>

刚说到女人，卫兵进来通禀，“小阏氏来了。”</p>

多敦皱起眉头：小阏氏越来越大胆，竟然在这种时候公开来见自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的特殊关系。</p>

小阏氏满面春风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女奴，“前面打得怎么样了？我听到的都是旧消息，实在等不及了。”</p>

“你不该来。”多敦冷淡地说，“这里很危险。”</p>

“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比我待的地方离战场稍近一点而已。别忘了，阿哲巴指挥的万人军可是我的，养兵千日，我总有资格早些知道他们的表现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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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敦哈哈大笑，厌烦与不满一扫而空，“我敢保证，经此一战，小阏氏的士兵比近侍军的名声还要大。”</p>

小阏氏笑着走向多敦，王子的伙伴们自觉让出通道。</p>

“你们都留在帐篷里做什么？”小阏氏惊讶地说，“离曼，你是左军统帅，理应骑在马背上，跟将士们待在一起。还有你们几个，今天不打算上战场吗？连盔甲都没穿戴整齐，难道要靠嘴皮子为多敦王子效劳？”</p>

众人脸都红了。没人敢反驳小阏氏，也没人敢走出帐篷，全都低头不语。</p>

多敦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盯着小阏氏，好一会才说：“你们都出去吧，骑上马，准备迎战。”</p>

离曼等人躬身应是，匆匆走出帐篷。</p>

帐帘放下的一瞬间，多敦的笑意同时消失无踪，“你在故意让我难堪吗？”</p>

小阏氏的笑容一点也没减弱，“我？让你难堪？怎么会？聪明勇敢的多敦王子，谁能、谁敢让你难堪？”</p>

多敦又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小阏氏身后的两名女奴，发现她没有遣退的意思，直接说道：“我可糊涂了，到底谁惹着你了，脾气这么大？”</p>

小阏氏转了一圈，挥手命令女奴退下，脸上的笑容也突然消失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p>

多敦叹了口气，“又是谁在挑拨离间？我事事与你商量，你还不相信我吗？”</p>

小阏氏冷着脸，“多敦，我看着你长大，连撒谎的本事都是我教给你的。”</p>

多敦与小阏氏对视片刻，“你知道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