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进屋子，顾慎为的坚信就动摇了。</p>

韩芬替荷女传信，声称杀死中原使节的刺客很可能是鲲社少年，顾慎为觉得这是一条线索，可鲲社内所见所闻，让他怀疑这里的少年们是否还保持着杀手的能力。</p>

杀手的训练有进无退，一旦松懈，就会快速失去那种本能式的警戒与杀心，这似乎正是上官如的目的。</p>

屋子里竟然还有两名和尚，顾慎为既觉意外，又感到是在情理之中，他原以为和尚的介入不会这么早。</p>

野马与得意楼弟子却对和尚的出现充满敌意，站在门口，不肯再往前走。</p>

上官如笑着起身迎接，神情再自然不过，好像与龙王是再普通不过的好友，“龙王真守时，野马你好，还有这位……得意楼的前辈，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四谛伽蓝的高僧，法冲与莲青。”</p>

法冲是名老和尚，起身向来客合什致意，没有说话，莲青却纠正道：“我不是高僧，只是和尚，还是一只脚和尚。”</p>

顾慎为还礼，合二为一的“彭仙人”昂首不拜，只有野马向上官如略微垂下目光，算是对旧主人的最后一点记忆与尊敬。</p>

“我的目的很简单。”顾慎为开门见山，“其实你完全可以写信给我一个回答。”</p>

“我觉得当面回答更好，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个忙。”</p>

顾慎为一怔，他给鲲社机会洗刷嫌疑，已经算是帮忙了，勉强回道：“请说。”</p>

“法冲禅师是法延禅师的师兄，听说龙王同时练成无道神功与须弥芥，他很好奇，所以……”</p>

顾慎为颇感恼怒，因为上官如还是没放弃从前的妄想，仍执着于要改变他的杀心，“所以什么？”</p>

上官如的目光转向法冲。</p>

法冲抬起头，脸上一点也没有好奇的意思，“佛道本不同门，老衲想知道龙王是如何让两派功法相安无事的。”</p>

门口的得意楼弟子突然开口，“佛由道生，无之道包含世上一切功法，佛门内功自然也在其中。”</p>

莲青怒目而视，“好大口气，得意楼算道门吗？恐怕道士们都不肯定承认吧。”</p>

“道即是道，道士修道，凡人修道，得意楼也修道，全是一家，大道之外，尽是歪门斜路。”得意楼弟子似乎非常不喜欢和尚。</p>

上官如苦笑道：“先别急着争谁高谁下、谁大谁小，让龙王说话。”</p>

顾慎为走到法冲面前，“你想知道两套功法为何相安无事？”</p>

“正是。”</p>

“那就接招吧。”</p>

顾慎为话刚出口，一掌击向法冲胸口，莲青与上官如大吃一惊，没想到龙王竟然说动手就动手，想要阻挡已经来不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