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决意的独行者II(第2/3页)
作品:《伊塔之柱》众圣不能干涉艾塔黎亚的运行。</p>
难道黑暗众圣就可以了么?</p>
祂们如果能越过欧林众圣直接向艾塔黎亚出手,那么双方之间应当早已在这片土地上分出胜负。</p>
他抬起头,看向‘塞丽娜’,忽然出言打断众人:“我可以考虑合作,但塞丽娜女士,我还有一个疑问。”</p>
艾林多尔与祖莉安娜不约而同看向他,‘女主教’的目光也静静地落在他的身上。</p>
只见方鸻举起手中的硬币,向她问道:“塞丽娜女士,请回答我,这是什么?”</p>
塞丽娜微微一怔,目光之中有些变幻不定。</p>
但方鸻已经从那迟疑之中读出了自己所需要的一切:</p>
‘那是她/祂的银币——’</p>
‘只许诺于那些为冥冥的命运所钟的人,为她/祂所首肯的人。’</p>
‘它在天平的两端,放上代价与所获,于是被称之为‘命运’。’</p>
但——</p>
那只是一个假象而已。</p>
塞丽娜忽然面色剧变,意识到自己的迟疑已经暴露了什么。</p>
然而冷笑已经出现在了方鸻的脸上,“你口口声声想要它,但你却没将它认出来,塞丽娜女士。”</p>
如果她是黑暗至圣中的一员,那么就不可能认不出这究竟是什么,但她却认错了,那么——</p>
对方就不是什么真正的黑暗至圣,也不是一位神只。</p>
而那枚银币已经在方鸻手中变幻形态,它所铭刻的天平之上发出柔和的光,在那光之中,硬币的另一面王冠正在化虚为实。</p>
它并不是命运的硬币。</p>
塞丽娜面色大变:“海林王冠,这是……”</p>
而方鸻已经微微侧过头,低喊了一声:“动手。”</p>
一道狭光映入所有人的视线之中,站在一旁不为任何人所注意到的阿尔莎娜公主已然长剑出鞘。</p>
那柄绘制着星辰与日月,绘制着白树与杜鹃鸟的精灵圣剑,正静静地握在这位精灵少女手中。</p>
它的剑锋之上描绘着花纹,描绘着自长夜时代以来的一切;</p>
那双圣树所见证下的历史——</p>
精灵公主正双手握持着剑,剑锋微微颤抖着。但她的目光却始终坚定如一,注视着面前那个女人,不曾动摇。</p>
犹如注视着那即将到来的夜色,与即将到来的黎明。</p>
如同越过许多个长夜之后,所留下的一首首诗,一首首歌谣。</p>
她轻轻开口,将那祷言念了出来:</p>
‘请让我们,予长夜以黎明——’</p>
‘予黎明以勇气。’</p>
‘在那断绝一切的黑暗之后,最初的光从中诞生;</p>
在火与歌谣中,我们举起长剑。’</p>
‘而率光之人越过幽影与深黯而来,杜鹃与白树在第一缕晨光之下高高飞扬,我们是光的孩子,光的骨,光的血脉。’</p>
‘请静听那长夜之下的歌喉——’</p>
阿尔莎娜已将手指压在剑刃之上,用冰冷的金属割破了指尖,如酒红的石榴汁漫过了镜面。</p>
血色的花露,正从剑锋之上滑落。</p>
‘这柄剑属于你们了,你们会用它去扫除前路的一切阻碍。’</p>
率光而行的人,先行于世的君王将剑交到两人手上,并用温和的目光示意他们前行。</p>
因为未来的道路,将由后来的人们所继承。</p>
在属于先行者的时代之后。</p>
于是在漫长的守候之后,希望也必随之而来。</p>
那希望如光,如雪,纯洁得不带有一丝瑕疵,它正漫过那被黑暗所束缚的空间,如同划破了死一般寂静的长夜。</p>
带来那地平线上的第一缕曦光。</p>
塞丽娜脸上的惊愕正化为恐惧,化为一声尖利的叫喊:“欧力——”</p>
那是,属于众圣之主,众光之光,那山巅之上的王者,秩序的主人,欧力的祝福。</p>
温暖的光降在方鸻身上,立刻如同融化冰雪一样驱散了附着于他身上的黑暗力量,方鸻立刻托起海林王冠。</p>
但在那之前,一只纤细的手从旁边伸来,轻描淡写地,不带任何烟火气地摘走了他手中的水晶王冠。</p>
方鸻有些愕然地回过头去。</p>
而在那一刹那,龙魂小姐不请自来,骤然间从他身边现身,塔塔·大拇指·晨星正带着愕然的神情——</p>
看向出现在方鸻身边的那只手,与它的主人。</p>
方鸻几乎从未在自己的妖精小姐脸上看到如此失态的神色。</p>
但在另一面,艾林多尔与弥雅并未注意到身后所发生的一切,当他们身上压力一松的同时,两人同一刻转过身去。</p>
那位日影地的领主甚至并未对一旁的祖莉安娜出手,而是直接向不远处的女主教塞丽娜扑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