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斗胜再逢敌
作品:《分神宗双侠》惭悔寺内众多武僧,大都是被六师伯降服度化之后,在此潜修佛法之人,所以虽然身负神通者不少,实际上并没有分神宗的传人。王不平听见赵飒星自报家门,心中已暗自将他当作敌人看待,又见他嘲笑师门神通,加之惭悔寺众僧为回护自己与他一战,这一下再也按捺不住,当下挺身而出。</p>
赵飒星见来了个不相识的少年,不由奇道:“你又是何人?听你口里所说,难道你才是分神宗的传人?存神鼎呢?想必在你身上吧?”悔思在旁一看王不平眼色,却见王不平暗暗向自己摇头,当时了然:“赵少侠,他就是本寺老主持的师侄,分神宗这一代的真传弟子,至于存神鼎,老主持也确实没有传给他。”王不平闻言,心中暗暗赞叹:“能接手方丈之位的,果然是个聪明和尚,他要是把我得到宝物之事和盘托出,我还不被教谕所追杀到天涯海角去?”</p>
谁知赵飒星闻言,反而如获至宝,大笑道:“你是师侄,不是徒弟,想来是老和尚师兄弟之徒,那你身上岂不是不只一尊存神鼎?哈哈!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要行走江湖,正怕这重任羁烦,都给我交出来吧!”当下不由分说,又将双手一推,那一股灼热气流,又向王不平当头笼罩而来。</p>
王不平力挺大枪,枪头上罡风鼓舞,卷起了三层赑风锥,他近日来从陈陟南的甲术功夫中得到启发,也尝试把多重神通的力道叠加在一起,参悟数日,始有所得,眼下能把三道赑风锥叠加一处,倍增威力。二人力道相交,第一、第二层赑风锥立时与热流相互抵消,王不平微微一顿、脚下不停,内里第三层赑风锥随着枪势呜呜作响,刹那间已递到赵飒星面前。</p>
赵飒星被枪尖迫近,立刻右手前推,左手回拉,方才放出热力登时回卷,右手热流又生,前后夹击王不平,王不平但觉燥热逼人,如同身在洪炉中一般。当下回转大枪,在地上用力一杵,整个人借力弹跳起来,背后劫刑鬼爪现出,犹如一对鸟翼合在身前,自上而下向赵飒星力抓,身下两股热流相撞,登时爆散出大团火球。</p>
赵飒星翻身跃开,躲过王不平一抓之力,但见地上石板被鬼爪一抓,登时被捏成石粉,鬼爪捏着石粉,猛然向赵飒星方向扬撒,满面前立时飞沙走石,看不清来物。赵飒星但见飞尘之中,有一道黑影挺枪来袭,急忙一指点出,发出一道炽热指芒,打在来人身上,顿时爆炸,那人晃了一晃,竟然并未重伤,从烟雾中挥舞大枪,直窜出来,却是王不平的身外化身广目鬼。赵飒星同广目鬼四目相交,却见这化身漆黑的眼中放出一道奇光,照在自己眼里,一时间头脑发沉,移不开眼神,忽闻背后劲风猛恶,却是王不平双手各凝结一道赑风锥,自后直取赵飒星要害。</p>
广目鬼是识术结晶,除了观察外物之外,还有以“目击”识术扰乱敌手神志之能,先前对敌陈陟南时,敌手游弋不定,是以难以施展,眼下赵飒星自禁于大圈之内,终于一击得手。高手对敌,一瞬间的神志失守,往往就能决定胜败。</p>
王不平眼看快要取胜,赵飒星眼神不动,蓦地展开手中折扇,九枚精钢扇骨拆分开来,竟也是一间祭器,犹如九块令牌,绕身旋转,前挡广目鬼,后架王不平,其中力道之大,重如山岳,将一人一化身都逼退开来。赵飒星得以喘息,猛地拍拍脑门,摇着脑袋道:“好险!好险!哎呦!”正自说着,脚下土石波动,有一物遁地而来,到得赵飒星脚边,蓬的一声,碎石飞溅,怪蟒枪蜿蜒扭转,猛然破土而出,自下而上刺向赵飒星。赵飒星横扇架住,怪蟒枪如同活蛇,一甩枪身,死死缠住赵飒星双臂,王不平去而复来,双掌黑风涌起,两道劫刑鬼爪附在手上,运掌如刀,猛力向赵飒星攒刺,原来是广目鬼方才被震散之时,已然按照王不平的操控,将怪蟒枪刺在地上,大枪钻入土石之中,一等对手松懈,立刻加以偷袭。</p>
怪蟒枪上乘祭器,坚固得不可思议,赵飒星发力挣脱不开,忙抬腿飞踢,双腿红光烁烁,竟用双脚发出热流,剧斗之中,倾尽全力,这热流如同无名业火,还未到得面前,王不平身上衣物就纷纷燃烧起来。</p>
王不平狠狠咬牙,只当浑然不觉,周身风声大作,以化骨赑风隔开热流,忍着灼热撞到赵飒星面前,蓦地化掌为拳,砰砰两拳,打在赵飒星身上,赵飒星当此巨力,立时拔地而起,有如风中柳絮,打着旋儿,已然落在大圈之外。二人功力相当,终究是王不平凭着一股狠劲,险胜一招。</p>
王不平击中赵飒星时,但觉对方身上一股力道,犹如海中乱流,四下搅动,将自己的力道消解大半,自己一击虽有容情,对方的本领亦有所保留,不禁暗生棋逢对手之感。但见赵飒星被怪蟒枪捆缚双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咳嗽了两声,面色便恢复如常,显然除了双手被缚,并没有身受重伤。王不平见他无事,便喊话道:“喂,你打倒寺内首座,并没有妄下杀手,我投桃报李,也不杀你,你快走吧!再也别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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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飒星吃了败仗,却是神色兴奋、雀跃不已,丝毫不以战败唯意,反而举起被缚双手,怪模怪样地向王不平作了个揖:“好说好说,我愿赌服输,立刻就走。不知道这位分神宗的小哥姓甚名谁,我日后功力进步,还要在来找你切磋。江湖儿女,不以恩仇为论。”这人却是胜不骄败不馁,信守承诺,个性很是豪爽。</p>
王不平收回怪蟒枪,皱眉道:“江湖、江湖,哪有什么江湖?不过是市井草莽之辈讨生活的修罗场罢了!通了姓名,怕不是第二天你师傅安乐侯就来兴师问罪?”赵飒星提到师傅,立时怒道:“那老头不许我行走江湖,非要我满天下寻找这破鼎,他的吩咐,我才不要再听了……”他话说了一半,似乎又想起家法森严,悖师狂言不敢再说,竟又取出折扇,摆开架势:“不成!不成!这趟不带回存神鼎,定要大受责罚,小哥,咱们再比过吧!”</p>
此人说话办事,全然不按常理出牌,王不平大感头疼,却又不愿再打,当即喝骂,言语中极尽揶揄:“你还要不要脸了?今天按照江湖规矩见了胜负,怎么还要耍赖?再耍赖的,就是我儿子!”赵飒星听这市井粗话,立时连声呸呸:“呸!呸!你说是就是了么?我偏要耍赖!”二人顽童一般,正在斗嘴,蓦地山门方向轰隆一声,竟是有人以炮石轰击山门,旋即有一守门的小和尚慌慌张张的跑将过来,向悔思拜倒道:“主持不好啦!东面天王寨的土匪们找上门来啦!”</p>
一天之内,新主持继位仪式被人接连打搅,实属闻所未闻,悔思闻言大怒,气的须发戟张,当下厉声怒喝道:“老住持在时,这帮破皮从来不敢造次,没想到老住持圆寂不久,就敢登门闹事!难道是忘了爷爷的手段了!小的们,跟我去会会这帮无赖!”盛怒之中,连旧时的言辞也说了出来,当下也不管赵飒星,带着寺内僧众一哄而上,披肩执锐,人流径直往寺院山门涌去。</p>
王不平与赵飒星面面相觑,不由试探道:“咱们……还打不打了?”赵飒星听说土匪来袭,顿时眉飞色舞,兴奋叫道:“不打了,你们是忠良的出家人,来袭的是土匪。说不得,我要给你们助拳。”当下也跟众僧,向山门便跑,王不平无可奈何,也只好跟在后面。</p>
到得山门,却见门口一队山贼,一个个面黄肌瘦、脸带菜色,想来是惭悔寺常年镇压,以致无人可抢之故,这一支土匪队伍,所列阵势也是横七竖八,毫无章法可言,王不平见了,不由暗笑:“好一群乌合之众,不知道他们哪来的胆子敢冒犯惭悔寺一众武僧。”当下拄着大枪歪在一旁,要看这帮土匪的笑话。</p>
悔思振臂出列,脚步隆隆、暗中带上了真力,每一步踏出,地面都为之颤抖,吓得门前土匪人人面如土色,高声喝骂道:“好一群泼皮无赖!本来本寺早就要将你们铲除,奈何我们寺内老住持病体沉疴,才放纵你们又为害多年。近日老住持初丧,由我接任住持,以后再不容情,没去讨伐你们,怎么敢上门捋本寺虎须!”他江湖豪客出身,相貌及其威武,加之声如洪钟、义正词严,早有不少胆小的土匪两股战战,就要转身而逃。</p>
土匪阵中一阵骚动,从中走出一名读书人打扮的土匪来,想是寨中的狗头军师,这狗头军师向悔思一抱拳,面上嬉皮笑脸,全无畏惧之意:“主持继位,真是恭喜贺喜,恰巧我们寨中新寨主也刚刚插香拜山,本寨特地送上礼物,请主持笑纳,弟兄们,拿上来吧!”狗头军师将手一挥,就见几名土匪扛着一只大木箱,气喘吁吁、步履维艰地踱步上来,木箱沉重,压得扁担弯折欲断,这些土匪身体瘦弱,还没搬到寺门口,忽然一个踉跄,全数跌倒在地,木箱翻倒,合页大开,却见其中黄的白的、光晕晃眼,滚出大笔的元宝来。狗头军师怒道:“不中用的东西,箱子也搬不好吗!?”吒退了搬箱子的土匪,便向悔思谄媚笑道:“主持禅师,这一笔礼物如何?”</p>
悔思见了这许多钱财,却并没有半点心动,反而火上眉梢,怒喝道:“我佛门清净之地,要钱何用?这许多钱财,不知道是尔等劫掠了多少无辜百姓得来!正是罪加一等,再不伏法,现在就打杀了你们!”z众僧闻言,立时齐齐举起兵刃,异口同声,大喝道:“还不伏法!”</p>
声浪如雷,那狗头军师双腿一软,险些坐在地上,向后瞥了一眼,这才战战兢兢地说:“寨、寨主说了,这礼物您是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因为礼尚往来,他要问您要两件宝贝?”悔思怒击反笑,不由问道:“嘿!竟然还敢向我索求宝贝!你回去告诉他,乘早滚蛋!”</p>
“我所求之物,想来佛门之中也派不上用场,你要活命,就把《并谛胎光密录》和存神鼎乖乖交出来吧。”不等狗头军师接话,土匪阵中蓦地传来一道嗡嗡怪生,却见一个相貌奇异之极的肥胖怪人分开人群,缓步走了出来,想来就是这天王寨的新任寨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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