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睚眦低下头来，鼻子轻轻耸动，靠近程知远，同时也是在低头闻那两柄剑的“味道”，风与血纠缠，让睚眦眯起了眼睛。</p>

它发出低沉的声音，徘徊在程知远的身边。</p>

这一次居然说的是人话。</p>

“杀气不上天，阴风吹雨血，冤魂不入地，髑髅哭沙月，人命固有常......”</p>

这位龙子的声音称不上好听，更像是一种恐怖的低语，他所出现时银电化成血红，黄沙燃起烈火，黄蛇与开心果缩在一处，见到这只庞然大物在身边来回踱步，顿是吓得果（蛇）脸煞白。</p>

它的话在诉说，在阐释：</p>

嚣器剑劈的是阴风，洗血剑滴的是血雨，杀伐之物从来称不上良善。</p>

冤魂无处可归不能埋入黄土，髑髅在黄沙月下哭泣。</p>

“白骨露野，地无鸡鸣。”</p>

兵无善恶而持兵者有，杀之一字非贬也非褒，纯正不该含有任何倾向。</p>

故而掌兵者必要时时刻刻认清自己，不能被兵器所左右。</p>

“我知道，人并非因持兵而强大，而是因强大而持兵。”</p>

程知远观看睚眦，后者徘徊几番，眼中怒意微微减少些许，走到他身前略远处，四肢趴下，口中依旧衔着那柄墨剑，铜铃般的眼睛盯着程知远。</p>

山壁昏暗，黑云白烟纠缠在一起，睚眦身处黑暗之中，似要隐去，唯双眼灼灼如火炬，洞悉天下一切变故。</p>

一股冲天剑意升腾翻滚，闻白龙长吟，睚眦听风而吼，声音震彻，扬起惊雷血电。</p>

嗡——！</p>

无数道凶意化作实质，从四面八方袭杀而来，直冲面门，熏的人紧，几乎是魂魄要从口腔七窍当场飞出！</p>

风声鹤唳，剑绕龙卷，清辉与血线并存，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一只浴血的杜鹃鸟。</p>

前者当然是嚣器，后者则是洗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