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远驻足，无视了那惊天动地的妖云，姬发侧过头，他虽然整个面目都被裹尸布包着，但并不妨碍他看到这片世间。</p>

程知远背对妖云，但容貌，却变成了上古山神的模样！</p>

人的身躯，龙的角与尾巴！</p>

与此同时，祁连山中，群妖忽然失声，在天地陷入短暂的安静之后，所爆发出来的，是一大群惊天动地的呼喊声！</p>

那是不解，那是惊骇，那是震动，那是愤怒与怨憎！</p>

那是跨越了数千年，上万载的疑问与不甘心！</p>

“你是——！”</p>

“南禺山山神！！！”</p>

古老的人间众神们认出了程知远的这副样子，它们的残存精神充斥着不甘与疑惑！</p>

同时代的古老众神，居然还有遗存者，还有一个山神，活到了当今的世间吗？！</p>

“没有了。”</p>

程知远开口，回应了它们的询问:</p>

“我的这副样子，同样是荒诞的青史所造化的。”</p>

“那曾经正是属于你们的时代，但却是两片青史，或许在你们的南禺山……或许从古至今，也没有过山神吧。”</p>

程知远拔出剑，剑上有一道晦暗的光辉，从剑柄延伸到剑锋上！</p>

“诸位如今的模样，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荒神，海神，山神，天神！不论是过去的何种神灵，都曾经沦为天上的棋子，其实算计众生的，又岂止九天主宰呢！”</p>

“今日，送各位解脱！”</p>

程知远显化龙人相貌，向前走去，而整个祁连山中都响起震动天地的怒吼！</p>

“你想荡平祁连山？”</p>

姬发的声音传来。</p>

“那就要面对整个龙渊，那是天下之下，是四界之一，就像是天上不能干涉天下，四界之中，虽然只有人间才有意志，但是天下之下的力量，足以压制你的力量。”</p>

“没有意志，也不需要。”</p>

程知远道:“你错了，我不需要面对整个龙渊。”</p>

“随手倾去一大界，即使是最接近离坚白的那些人也做不到。”</p>

“我只是要送一些古老的圣神解脱，不再受到此等痛苦，我剑荡祁连，剑锋之中，皆是善意。”</p>

程知远从此时起，举起了手中的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