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够确定‘真实’。”</p>

“我们所掌握的‘真实’里也许存在着我们都无法辨明的‘假象’。”</p>

“被我们视为‘假象’的地方，也许也有不少我们并不知晓的‘真实’。”</p>

“辨明真实，理清假象，正是我们死者旅团不断在幻影界里游荡的理由。”</p>

灰袍人看着中年人，吐出了这样的一番话：</p>

“无知之海中的溺死者，永远无法获得安宁。”</p>

闻言，中年人只是沉默，并没有立刻出声回应，随后，他看着这个有着学者气质的灰袍人，出声问道：</p>

“我的序列的名称是什么？”</p>

闻言，那灰袍人缓缓扭过头来：</p>

“名称？”</p>

“在幻影界，你还想用那套古代的契合法？”</p>

“不过，我也不知道。”</p>

灰袍人缓缓转过身，仿佛漂浮一般向前行去：</p>

“你已经走到了岔路上。”</p>

“在最低的序列的时候，你就已经走上了岔路，而且很彻底。”</p>

“认知。”</p>

“你走上的岔路，是认知。”</p>

灰袍人的缓缓飘飞前进，声音也离他越来越远。</p>

而中年人，就这样望着对方的身影消失在浓郁的雾气中，消失在那废墟般的海港城市之中。</p>

但是，中年人并没有跟上去。</p>

在他的视野中，这片巨大而破败的腐朽海港之上，有一群又一群，和刚才那灰袍人身形类似的灰影，四处漂浮移动，又或者静立原地。</p>

每一个身影在向他望来时，都是那种平静到令人心寒的冷漠视线。</p>

“亡灵港”。</p>

这座传说中死者旅团的在幻影界中的据点，有着比他想象中更加古老，更加悠远的历史。</p>

而那些死者旅团的成员，那些在教会记载中诡异邪恶的不死者们，更是给他一种学者般的感觉。</p>

“要么在愚昧的呢喃中永眠，要么在知识的尽头高歌......”</p>

他不自觉地开始默念这句“祈祷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