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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闲笑道：</p>

“你想想看，所有古猿都看到了我和你相谈甚欢，虽然那都是我装的。而你呢，虽然没有答应我什么，可是猴言可畏不是么？”</p>

事实上并没有长耳古猿敢去参玄鸟的本。毕竟长耳古猿们并不知道玄鸟与唐闲的那些事情，甚至不知道唐闲与法官之间的事情。</p>

它们都以为唐闲加入圣山，是一种合作。</p>

只是玄鸟内心有鬼，终究是被唐闲说动心惶惶的。</p>

“再想想看，法官降临的时候，你曾经让小白蛇等人离开，让我离开。这话法官真的听不到吗？那个时候，神隐说不定就在你身边。”</p>

唐闲的笑容十分和蔼可亲，就像是在关心自己的下属。</p>

玄鸟却感觉入赘冰窟。</p>

“老实说，法官吧挺聪明的，多疑是个好习惯，历史上但凡是有着多疑性子的人，尤其是多疑到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人，有不少可都是皇帝。它是这个世界的帝王，唯一还活着的兽神，你觉得它一旦多疑起来，你还能活吗？”</p>

“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吧，你不是它的嫡系，那只变色龙才是。尽管你们表面上客气，但我知道你两私底下不怎么往来。”</p>

这句话唐闲是非常有把握的。</p>

在击杀神隐的时候，唐闲就感觉到那颗梧桐树和神隐的所在地相隔极远。</p>

神隐和玄鸟，像是刻意的不相往来，倒是给唐闲提供了便利。</p>

唐闲跨动步子，这个时候，才开始慢慢的往祭坛走去，但嘴巴没停：</p>

“时间不多了，你我皆是如此，你以为法官真的信任你？信任你的话，为何禁地以北，你从来不曾去过？为何数百年来，它身边一直有一只神隐？”</p>

“为何那只神隐现在不见了？你不妨想想，假如神隐一直在我们周围呢？它如果正好在密切监视你呢？说不定此时此刻，它就在监管着你？”</p>

“还有啊，如果你的主人真的是单纯的死于数百年前那个机械生命，为何万兽法典不记载的更详尽些？”</p>

“交给我那片羽毛的人告诉我，六个兽神里，是有叛徒的。法官能比破坏神和银河更强吗？可为何只有它活下来了？数百年来，你应该不止一次问过法官吧？它是不是全部搪塞过去了？”</p>

唐闲字字诛心。一连串离间台词如同炮弹一样，打得玄鸟措手不及。</p>

玄鸟听着这些话，本能的不想去相信，但内心深处已然相信。</p>

它比谁都清楚，法官大人一定是怀疑自己了，而一旦怀疑自己，自己必死无疑。</p>

“你如果死了，那片羽毛的秘密，你就再也无法知晓了。倘若真的有叛徒，你难道不想亲自为你的主人报仇？”</p>

说着这些话，唐闲神色从容的穿过了林道。</p>

玄鸟收着翅膀，迈动着巨大的身躯，缓缓跟在唐闲身后，显得很笨拙。</p>

但这个时候玄鸟脑海里的算计，前所未有的多。</p>

唐闲也知道玄鸟正在权衡利弊。</p>

“你既然在七日之前，就有放我走的意思，不如现在我两联手。我唐闲说话偶尔会食言，但在生意上，绝对不让合作伙伴吃亏。”</p>

“你帮我离开，我带你寻找真相。”</p>

【如果真相就在圣山呢？】玄鸟问道。</p>

唐闲知道，玄鸟一旦这么问了，就说明已经说动了玄鸟。</p>

他必须调整好神态，在进入祭坛之前就将一切安排好。</p>

“圣山里的确还藏着一些秘密，那里头住着几个人类，我不骗你，我的嗅觉能力十分强大。伊甸血脉带来的。这些人类有着极其漫长的寿命，说不定也都是一些很特殊的存在，他们必然守着某个秘密，但这不是我们当前要知道的。</p>

一旦要做的事情变得很多的时候，我们得选择那个优先级最高的。探寻真相也是如此。圣山没有那片羽毛，我要带你去的地方，是给我那片羽毛之人的所在地。”</p>

唐闲停下脚步，只是停了一秒不到，便又迈着步子走入祭坛。</p>

青铜大门已经打开，法官的背影已经依稀可见。</p>

“合作则有一线生机，不合作，我们两个都得死。现在你可以开始做选择了。”</p>

唐闲也不等玄鸟答复，甚至加快了脚步。</p>

越是靠近那座祭坛，越是能够感觉到自己仿佛走进了深渊，被某个巨大的恶魔注视着。</p>

玄鸟没有说话，它拍动翅膀，飞在低空中。仿佛是要防止唐闲逃走。</p>

唐闲说道：</p>

“在我对法官发动吞日的瞬间，你便施展你的能力，将我拉入灵薄狱，一定要快。”</p>

玄鸟也不知道为何唐闲就笃定自己会帮他。</p>

只是看着法官的背影，它心中已然有了决断。</p>

它与唐闲一样，越是靠近祭坛，玄鸟也有一股越发压抑的感觉。它不得不停在大门之外。然后看着巨大的山门缓缓合上。</p>

……</p>

……</p>

祭坛远比唐闲想象中要大得多。</p>

步入祭坛之后，唐闲便感觉到了一股不舒服的气息，就像是某种东西在拉扯着自己。</p>

法官就在三尊巨大的雕像下面。而唐闲则在祭坛的中心。</p>

整个祭坛内很昏暗，如同冬日黄昏。但四个方位唐闲依稀可见。</p>

每个方位有三尊圣物。这些生物都是各种奇怪的兽类，法官身后的雕像，其中一道有了裂痕。</p>

“这是阵法，祭坛自然是要献祭，我就是你的祭品？”唐闲开门见山。</p>

这让法官有些意外，足足沉默了好几秒，才开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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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这般猜测了，却还要前来？】</p>

“我也走不掉。这些天我尝试过跳山，但就如同不周龟所说的，整个世界处在你的领域里，圣山其实是一个球，被你的领域标记的人，不管怎么走，最终都会回到原地。”</p>

法官点头说道：</p>

【你的确很聪明，可惜，你的身体里有着我最为渴望的东西。】</p>

“这个祭坛你准备了许久，就是为了狩猎我？阵法的原理是什么？”唐闲问道。</p>

【一些特殊品质的魂晶之间会产生奇特的共鸣，这种共鸣会产生领域，我所在的位置，便是生之位，你在的位置，便是死之位。】</p>

“而你的因果领域，让我永远无法逃离这片区域，所以我现在只能被迫的被你吸干生命？”</p>

【你的伊甸血脉，无法抗拒这些死物带来的伤害。】</p>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手段，看来这个祭坛准备了很多年。而且一定不是专门为了对付我。”唐闲并没有反抗。</p>

法官也认定唐闲无法离开：</p>

【是，伊甸之主的存在，让我一度忌惮，我一直守在这里，一方面是因为这这个阵法的献祭能够让我获得极少量的恢复，另一方面，这是能够杀死伊甸族的地方。】</p>

祭坛之内忽生风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