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潮汐的背后，代表着空间规律的改变。</p>

只需要简简单单的计算，便能推算出如果要靠人力制造的爆破物完成同等规模，并且瞬时同步的空间规律改变，那燃烧掉整个银河系里所有恒星的热能都不够。</p>

人类想象不出是怎样的伟力才能完成如此壮举。</p>

甚至有人绝望的暗自揣度。</p>

是不是复眼者幕后的超阶文明终于亲自出动了，使用了超越碎灭弹的，破坏游戏规则的宇宙级“核武器”。</p>

在人心惶惶的帝国里，尸骸星球研究所里的人们却是无比淡定。</p>

只有情报组按部就班的观测着外部环境，与帝国交换情报，再将信息整理提供给科研人员们。</p>

至于其他人，则是将全部精力放到了如何将胚胎虚能化的项目中，对外界的纷纷扰扰“漠不关心”。</p>

外面的超自然现象很奇特，但也仅此而已了。</p>

它可能与先哲有关，也可能无关。</p>

但既然现在无法判定关联究竟在哪儿，会对任务造成怎样的影响，那就索性不管，只安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p>

如此这般又是七天过去，情报组终于拿到了新的数据。</p>

这是最高智脑繁星调取了90%的算力持续分析三天得出的结果。</p>

引发量子潮汐异常涌动的，是“人”。</p>

或许又不是人，但起码是人的影子。</p>

数百亿个无比高大的人形虚影，正互相层层叠叠的挤压着，往尸骸星球靠近。</p>

看着这些巨大的人影，学者们长久以来逐渐成型的科学观被颠覆了。</p>

不少人甚至暗想，人是否真的有灵魂。</p>

人死后灵魂是否依然存在？</p>

这些人影，是过去的亡者的魂魄吗？</p>

那为什么会只有几百亿个，而不是更多？</p>

时间又过去七天，当这些人影的面目也变得清晰后，繁星最先得到了答案。</p>

为繁星提供答案的，是陈锋拷贝给她的记忆。</p>

这些“人”是空白者。</p>

既有这条时间线里为了增强算力，而主动让《世外之歌》渗透，并将思维机械化后的空白者。</p>

但繁星有这条时间线里自我牺牲的所有空白者的名单。</p>

数量远没这么多，顶多就几十亿人。</p>

另外数百亿空白者的来历，便让繁星也理解不能了。</p>

如果她没得到陈锋的记忆，那她永远不能知道答案。</p>

但在与陈锋记忆中的画面比对后，繁星无比讶异的发现，这些人影来自陈锋的第九次、第八次……乃至于当年的第一次历史中。</p>

陈锋每一次死而复生的经历，都有至少一千年的跨度，人类都会经过无数代的繁衍。</p>

跨越了万年的时光，有无数人受到过《世外之歌》的影响。</p>

既有主动牺牲的，也有无辜受牵连的，还有当年蕾控制下制造的八百万个空白者，全部在这里了。</p>

繁星“看”到了很多相同的人，甚至看到了五个谢尔盖，那是得到《晨风》之前，依然遭到了《世外之歌》渗透洗脑的谢尔盖。</p>

繁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理解为什么这些明明不该在这条时间线里存在的人会出现，但事实就是如此。</p>

似乎，自从他们在不同时间线里死去后，他们的所谓灵魂，也就是溶化进宇宙规律里的人格从未远离，而是一直悄无声息的在往太阳系靠近，并在此时此刻聚集到一起，引发了量子潮汐异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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