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作文大赛。</p>

楚曦晨最后写的题目是“白溪”，小区人工湖的名字。</p>

写完出考场，意外地发现不远处榕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个戴红色鸭舌帽的人，帽子遮不住泛金的发色。他犹豫着走过去，心想敢染这么耀眼发色的应该只有越清一个吧。</p>

果真是越清。楚曦晨在长凳前蹲下来往上看，帽檐下越清闭着眼，那颗红痣很安静，缠结的睫毛好像沾着夏季末的阳光。这人长得真是标致。</p>

是在等他吗？楚曦晨左右看了看，考完的人都已经四散走远了，附近还在逗留的也没有人在张望。他陷入了叫与不叫越清的困境，并最终决定待在越清身边。如果越清醒后很惊讶的话，楚曦晨就先打招呼。</p>

在石凳上坐了大约五分钟，楚曦晨肩头忽地一沉。越清的帽檐戳到他的脖子上，呼吸隔着薄薄的校服起伏着。楚曦晨此刻的心情大约与上次看电影时越清的心情一致。他在心中推拉挣扎了许久许久要不要推开越清――虽然现实里很可能只过了一分钟。</p>

“噗。”越清忽然笑了，突兀地像投入水波中的一颗石子，又像呼啸寒风中意料之外的一只南归鸟，把人的心轻而易举地搅得意乱神迷。</p>

“你装睡？”楚曦晨立即想推开他，被越清轻巧地捉住手腕。他得寸进尺地想和楚曦晨作对，呼吸杂乱无章地洒在楚曦晨脖颈之间，或者别的什么敏感的地方。越清的笑和楚曦晨气急败坏的呼吸声糅在榕树树荫下。</p>

挣扎间，楚曦晨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荒唐，于是率先停了手。越清便把那只手握在手心，掌心被凸起的指节硌着，这手他不是第一次碰，他也没什么不敢动的，他**楚曦晨的手指，话语几乎是笑出来的：“你的手挺好看。”</p>

“能松吗？”楚曦晨觉得越清怎么会对这么幼稚的把戏不厌其烦。他使劲抽手，越清偏偏不让。两个人拉锯战半天，楚曦晨放弃了。</p>

“别啊，我今天等你这么久，为什么不给补偿？”越清倒是理直气壮。</p>

楚曦晨被他摸的脸红，看向别处，低声说：“凭什么摸我手当补偿？”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想起来问：“你为什么等我？今天是周四，你逃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