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时气氛格外凝滞，林戚和那个男生分开坐，杨池恰好和男生坐在一起，落单的人换成林戚。他整个人气场又太足，周围便像伸出了实质的冰雪，扎的人痛不欲生。</p>

楚曦晨简直猫抓心肺，加上林戚也算他朋友，特别想问问怎么了。越清把他扭回去，道：“我回去问，别往后看了，当心脖子。”</p>

一路上没什么风波，楚曦晨吃了晕车药一个劲打哈欠，最后靠在越清肩上睡着了，起来时已经到达地方。众人纷纷下车，他们在拥挤的人群中竟然走散，林戚和男生都不见了。</p>

倒是看见了杨池，杨池瞥了他们一眼，糟心道：“怎么就遇见你们了。”</p>

她不再装作天真，这样子意外的直爽。楚曦晨惊讶于杨池的变化，几度投去探究的眼神，杨池冷笑道：“别看了，以为我是一腔深情永不变的杜丽娘吗？我问你们个事儿。”她往周围看了看，等一个人错身过去，才咬牙切齿低声问道：“贺兰是不是跟林戚……？”</p>

“……”越清似有所悟，道：“嗯。”</p>

杨池偏头骂了一句，忍不住道：“就我眼神儿好？一天天地看上这么些基佬，我**上辈子是gay达？！老**深情全喂了狗！”</p>

她骂骂咧咧而去，楚曦晨简直有点同情她了，说：“这也太倒霉了点儿。”喜欢一个一个基，这还怎么叫怀春少女活啊。</p>

“你又嫌事多了？与其操心她倒不倒霉，不如来关心关心我。”越清才不管别人疾苦，他自春风得意。</p>

回了学校又是日复一日的重复事情，作业、上课、考试，越清是高三，已经开始一轮复习，一本本复习资料发下来，堆起来能把人砸死。况且他还在补各科的缺漏，苦的每天夜里通宵，只能看看楚曦晨的照片坚持下去。</p>

有时候他实在太任性，半夜给楚曦晨打电话，楚曦晨竟然也接，迷迷糊糊道：“喂？”</p>

“我想你。”越清转着笔，视野里密密麻麻的字变成虚影，他抓心挠肺，心中无限地想穿越回去，把当初那个嫌麻烦不肯在青州区住的越清给掐死。</p>

楚曦晨用朦胧的睡音说：“啊，我也是。”好像下一秒就要睡着。</p>

越清又说：“我爱你。”</p>

他已经睡着了，错过了这段来之不易的告白，平缓绵长的呼吸借着电磁波传到千里之外的冷冬宿舍。缱绻的情思让人疯狂，越清着了魔似的臆想，一星灯光像楚曦晨的眸光，徐徐转动的指针像楚曦晨未红肿的纤细的手指，被窗外树枝切割的月亮像楚曦晨的脸。</p>

越清把电话放在桌角，手机屏幕亮着，显示“正在通话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