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曜莫名其妙回道：“什么Jack？”幸好他的英语本能还在，别人用英文问他，他就下意识用英文回。</p>

越清盯着楚曦晨，觉得自己发挥了近十年待在美国的所有英语能力，快速地跟楚曜说，还笑着：“好久没见你你好像长高了不少，之前在学校邀请你一起来坐摩天轮，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其实我也是临时起意，不过既然来了还遇到，说明缘分真的太深，那就正好一起吧。”</p>

他话都说不明白。</p>

楚曜在那儿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跟在越清身后的光头更是迷糊，因为他根本听不懂英文。楚曜最后说：“好吧，一起坐就一起。”他嫌弃道：“不过我不跟你一起，你是不是跟我哥关系好一点，你跟他一个仓吧，我单独坐。”</p>

越清简直求之不得。</p>

光头败在语言能力上，但知道越清只是遇到相熟的朋友，而且坐个摩天轮就下来之后，他也就没有意见了，反正难不成越清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他在摩天轮下面虎视眈眈地等着，像只随时准备抓住要逃跑小鸡的老鹰。</p>

楚曦晨和越清进了同一个座舱。</p>

一直到越清握住他的手，他都觉得像做梦。盯着越清的脸动都不动，心中酸甜苦辣一并迸发。想象之中的再一次见面竟然会在异国他乡，在一次他自己都不愿意来的旅行之间偶遇。他以为会激动，会愤怒，会难过，可初见时所有的情绪都死在思念的刀下，思念胜得耀武扬威，如狂风过境般催垮所有的理智。</p>

“你怎么在这？”楚曦晨打破沉默，问他。</p>

摩天轮已经升到中间，天地震荡，他们的时间越来越短。越清靠近了些，俯下来，手指挤进楚曦晨的指缝，指腹温暖，他轻声说：“能亲完再说话吗？我一点都忍不了。”</p>

他问完，压根没打算听回答，直接压过来，久违的气息扑面，倾身贴住不知道辗转思念过多少次的薄唇。太着魔了，越清想把他吞下去似的，亲得极为狂躁。多日来累积的想念、爱意、求而不得，全都倾注在这一个吻上。</p>

座舱徐徐转过最高点，在这一刻，人间星河璀璨灿烂，山川万物俯首称臣。在最高的这一处眼望下方，便有种万物包容的错觉。</p>

楚曦晨搂住越清的肩膀，眼睫半睁着，越清的红痣在视野里模糊地晃悠，他看着眼眶忽然一热，流出泪水，越清用指腹给他擦去，看着他红肿的唇和眼角，道：“对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