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呈在唐人街有房子，临近中国春节，唐人街头也张灯结彩，到处挂满大红的灯笼和对联，年味儿很浓。</p>

越清赶在春节前两天出了院，虽然一条腿还打着石膏，但他身残志坚，表示一定要回来跟大家一起度过零点零时。</p>

楚妈妈和楚曦晨都是第一次在国外过年，显得有些激动。楚曜则是交流久了，有几次索性也懒得回去，早就在美国过过年，兴致缺缺。房子够大，Simon把狗也带了过来，flower一见楚曦晨就摇尾巴，到哪儿都跟着。</p>

好不容易越呈放松了态度，楚曦晨终于可以和越清光明正大地说话，简直开心地一直在笑，flower跳到沙发上蹭他的腿，被越清一脚踢下去，骂道：“谁的豆腐你都吃？！越生如，你反了天了！”</p>

被对面看书的楚曜冷眼一看，楚曦晨简直要臊死，强调道：“它只是一条狗！”</p>

“狗怎么了？狗不能吃你豆腐？”越清理直气壮，忽然面色一变，仿佛极为痛苦，气若游丝地呻吟道：“我的腿突然好痛……”</p>

“真的吗？具体哪儿？流血了吗？”楚曦晨连忙不管什么狗不狗豆腐不豆腐的了，坐过去查看，隔着厚厚的石膏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他急道：“我去打电话！”被人拉住手，一转头，越清笑得一脸春风拂面，痛苦怕是早忘到九霄云外去了。</p>

就知道骗人！**！楚曦晨咬牙。</p>

“具体好像是这里。”越清指指自己的心脏处，一脸严肃地说：“血应该是没有出的，就是刚刚不知怎么了，突然猛地一跳，然后流回来的血就有点酸。”</p>

“……你有病啊。”酸你个鬼。</p>

“是真的，我一想到生如蹭你的腿就酸透了，毕竟连我都没蹭过不是？”越清越说声音越低，眼见楚曦晨脸红了，他又道：“我小时候也没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可以盯着看，我只爱读泰戈尔，然后跟生如玩。”</p>

“你还记着这个呢。”楚曦晨拍脸降温，偷偷看了一眼专心看书的楚曜，轻声说：“别酸了，以后我只给你蹭。”</p>

越清听了，笑道：“这话你可得给我记住了。”</p>

他靠到沙发靠背上，心想，有个可人的对象就是好，就是打着石膏都觉得好像人身在天堂。</p>

吃完晚饭，越清上楼休息，顺便看看辅导书，他复习的其实差不多了，只剩需要死记硬背的生物，上回车翻把行李都糟蹋了，现在只能看看网课，暂时恶补起来。</p>

看到减数分裂的时候，有人敲门。越清盯着屏幕说：“进来。”他以为是楚曦晨，抬头一看，结果是越呈。</p>

越呈看着他电脑屏幕上的网课界面，眼神复杂，关心道：“在看什么？”</p>

养伤以来，父子俩始终都没有好好再聊过，今晚还是第一次。越清敏锐地察觉到越呈语气中蕴含的某些信号，把电脑放到一边，回答说：“xx网课，听说很有用。”</p>

越呈拿过来随便看了一眼，视线转回越清身上，这个他养了十八年的儿子。越清早就从给小动物取summerflower这样幼稚缱绻名字的小孩子长成了眉眼带笑，笑里桃花的英俊少年，也有自己喜欢的、甚至是想共度余生的人。</p>